不久之后,老头交给孙无一袋银子,让他下山采买些油盐和生活必需品。
临行前,老头反复叮嘱:遇事要忍,不可逞强。外面的人心复杂,不像山上这般单纯。
孙无兴冲冲地答应着,扛着他那根早已用习惯的黝黑铁棍就下了山。
采买完毕,孙无背着沉甸甸的东西往回赶。
快到道馆所在的半山腰时,他远远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和打砸声。
孙无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 十几名手持刀棍的山匪,正在道馆门口打砸。
两个师兄虽然奋力抵抗,但根本不是山匪的对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道馆的门被踹坏了,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也被砸得粉碎。
住手!
孙无怒喝一声,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猛地冲了上去。
他完全忘了师父 遇事要忍 的叮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道馆,保护师兄们!
山匪们见冲出来一个毛脸雷公似的猴子,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哪里来的毛脸雷公,也敢管爷爷们的闲事?
一个领头的山匪挥舞着大刀,朝着孙无砍了过来。
孙无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举起铁棍,朝着那山匪的腰上狠狠扫了过去。
的一声,那山匪惨叫一声,捂着腰倒在地上。
其他山匪见状,一拥而上。
孙无毫不畏惧,挥舞着铁棍,将 无名棍 的劈、扫、点、挑施展得淋漓尽致。
他虽然年纪小,但这几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山匪们在他手下根本走不了几个回合,一个个被打得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很快,山匪就被全部打跑了。
孙无赶紧跑过去扶起两个师兄,关心地问:师兄,你们没事吧?
两个师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后怕:小师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今天就惨了。
就在这时,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满地狼藉的院子,又看了看气喘吁吁、身上还沾着尘土的孙无,脸色阴沉得可怕。
师父,是山匪来抢劫,我才出手的! 孙无赶紧解释道。
我知道。 师父的声音冰冷,但我教你的本事,是让你用来打架的吗?
他们要毁了道馆,还要伤害师兄们! 孙无不服气地辩解。
那你就不会想更好的办法吗? 师父的语气更严厉了, 你可以先躲起来,再想办法通知镇上的官府。
你这样贸然出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救不了别人,反而会害了自己!
心性不定,遇事冲动,留在山上终是祸患!
孙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师父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你走吧。 师父转过身,背对着他,语气决绝, 从今往后,不准你再说是我的徒弟,我也绝不会再认你。
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担着,自己的路,自己走。
师父! 孙无急得眼眶发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知道师父心意已决。
他咬着牙,深深鞠了一躬,扛起那根陪伴他许久的铁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道馆,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数年的海岛。
深夜,孙无坐在一处无人的山涧边,越想越委屈。
自己明明是为了保护道馆和师兄才出手的,为什么师父还要赶自己走?
怒火和委屈交织在一起,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铁棍,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旁边一块巨大的岩石狠狠砸了下去!
砰 ——!
一声巨响震得山涧轰鸣,水花四溅。就在铁棍碰到岩石的瞬间,它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棍身爆发出来,孙无差点握不住它。
黑色的外皮像蝉蜕般层层剥落,露出了它的真身 —— 一根两头镶金、中间黝黑的神铁棍!
棍身上,赫然刻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孙无呆呆地盯着神棍,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忽然感觉脑后一痒。
他抬手一摸,竟多了三根格外挺硬、闪烁着淡淡金光的毫毛。
与此同时,师父温和而熟悉的声音,仿佛在风中响起:
此去山高路远,祸事难料。这三根毫毛,权当临别赠礼,若到那无济无助的绝境,可随机应变,救你急苦之灾。
孙无猛地回头,望向海岛的方向,群山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他攥紧了手里的金箍棒,又摸了摸脑后的三根救命毫毛,眼眶突然热了。
原来师父不是真的绝情。他是要逼自己独立,是在暗中护自己周全。
孙无对着海岛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踩着月光,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茫茫夜色里。
他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但他知道,自己的路,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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