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井百货大楼那场短暂却惊艳的邂逅中抽身,陈启回到四合院自家的小屋。手腕上崭新的上海表针脚精准地走着,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滴答声,提醒着他与这个时代更深一层的勾连。娄晓娥那明媚的容颜和窈窕的身姿,虽在心头留下了一抹淡影,但他深知眼下并非沉湎于此的时机。
意识沉入灵泉空间,周身被温暖湿润、充满生机的气息包裹。他摒弃杂念,在那片永恒的黑土地上,缓缓拉开形意拳的架势。劈拳如斧开山,崩拳似箭离弦,钻拳刁钻诡异,炮拳刚猛暴烈,横拳沉稳如山。五行拳式在他手中流转不休,劲力吞吐间,带动空间内浓郁的灵气,形成一个微小的气旋。一趟拳下来,不仅筋骨舒展,气血奔腾,连心中因外界纷扰而起的些微波澜,也彻底平复,重归古井无波的澄澈心境。
退出空间,外界夜深人静。他将新手表仔细收进抽屉,简单洗漱后便躺上那张坚硬的板床。灵泉水滋养的身体很快进入深度睡眠,呼吸绵长,身体机能高效地恢复着。
早餐。陈启是被小腹一阵鼓胀酸急的尿意硬生生憋醒的。
膀胱迫切的警报让他瞬间从睡梦中挣脱,猛地坐起身。寒冷的空气迅速穿透单薄的寝衣,激得他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让他彻底清醒。窗外已经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早起倒痰盂的、生炉子的、还有公厕方向隐约传来的咳嗽声。
“真他妈遭罪!”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的烦躁。这四合院的清晨,总是从各种不便开始。
住在四合院,平日里邻里烟火气十足,似乎颇有情调。但唯有这起夜如厕一事,堪称穿越以来最大的折磨与不便。没有独立的卫生设施,无论寒暑,只要内急,就必须挣扎着从尚存一丝温热的被窝里爬出来,手忙脚乱地穿上冰冷的衣裤,然后穿过往往还结着霜冻或露水的院子,跑到位于胡同深处那臭气熏天、脏污不堪的公共厕所去解决。
那公厕,经过一夜的积累,气味最为浓烈扑鼻;清晨又是使用高峰,需要排队。对于习惯了现代抽水马桶、注重个人卫生的陈启来说,这几乎是每天都必须经历的、最具落差感的修行。
他咬着牙,哆哆嗦嗦地摸黑穿上冰凉的衣裤和棉鞋,裹上那件厚实的旧棉袄,轻手轻脚地拉开屋门。老旧的木门轴立刻发出嘎吱一声刺耳冗长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一股裹挟着煤烟和寒气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他猛地打了个喷嚏。院子里已经有了些动静,隔壁传来贾张氏催促棒梗起床的唠叨声,前院三大爷似乎在摆弄他的花盆。陈启缩紧脖子,双手插兜,低着头,尽量目不斜视地快步穿过院子,朝着那气味源头走去。
胡同里比院里更热闹些,倒痰盂的、拎着马桶去公厕清洗的妇女、赶早班匆匆走过的工人……公厕门口果然已经排了两三个人,个个缩着脖子,脸上带着同样的急切和忍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
强忍着不适解决完生理需求,陈启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往回走。冷风一吹,他反而没了睡意,但那种源自生活最基本层面的窘迫感和不便利,却像冰冷的露水一样浸透了他的心情。
他站在自家小屋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借着越来越亮的晨光,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自己这间安身立命之所。
墙体是老旧的红砖砌成,表面的灰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深浅不一的砖色,不少地方还泛着碱化的、毛茸茸的白霜,显得破败而潦倒。窗户是传统的木棂窗,糊着厚厚的、已经发黄变脆的窗户纸,边缘多处破损,冷风正肆无忌惮地钻进来。门窗每次开合,都会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嘎吱——哐当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他推门进屋。屋内的家具更是简陋破旧得令人沮丧。一张硬板床,睡上去硌得慌;一个掉漆严重、露出原木本色的木头衣柜,门都关不严实;一张桌面布满划痕和烫痕的方桌;两把摇摇晃晃、需要小心翼翼才能坐实的椅子;还有一个用来放碗筷的矮柜,边角都被虫蛀了。这些家具还是建国初他父母结婚时请人打的,用了近十年,早已是颜色暗淡,榫卯松动,一副风雨飘摇、勉力支撑的模样,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还是这屋里没有任何卫生设施。洗脸刷牙要用屋外那个公用的、冬天会结冰的水龙头,排队接水时冻得人手发僵,牙齿打颤。洗澡更是奢望,只能隔上十天半月,揣着钱和澡票,去街上的公共澡堂,花钱买票,在弥漫着水汽和陌生人体味的大池子里像下饺子一样挤着洗,或者排队等着那有限的淋浴头。对于习惯了每天冲凉、拥有极度洁癖的陈启来说,这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还好陈启能在空间洗澡,但是不可能一直不去澡堂洗澡,每次从澡堂回来,他都觉得身上还残留着那种混合着消毒水和体味的怪异气味,恨不得立刻钻进空间用灵泉水再冲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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