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军营中已响起操练的号角。
吕玲绮军帐内,药气未散。
她半倚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肋下的伤处阵阵抽痛。
帐帘被轻轻掀开,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步入。
“吕将军。”赵云的声音温和而清越,他手中提着一只食盒,“闻将军负伤,云特来探望。伤势如何?此乃军中厨下熬制的参苓粥,于恢复气血略有裨益。”
“有劳赵将军挂心,皮肉伤,无碍。”吕玲绮微微颔首,示意亲兵接过食盒,“还未贺喜将军阵斩颜良,立下不世奇功。”
赵云微微一笑,“侥幸而已。昨日见吕将军力战颜良,戟法精妙,勇毅过人,云深感佩服。若非敌将冷箭偷袭,胜负尚未可知,将军亦无此伤。”
吕玲绮对上他清澈诚挚的目光,难得客气了一句:“将军过誉了。”
赵云并未久留,简单问候伤势,又言及并州狼骑今日操练他已代为看顾,让她安心静养,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辞:“将军好生休养,若有需相助之处,尽管直言。”
“谢赵将军。”
赵云离去后,帐内重归寂静。
吕玲绮望着那碗热气袅袅的粥,有些出神。
赵云此人,如静水深流,确是谦谦君子。
片刻后,帐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曹昂踱步进来,目光扫过案上那碗未动的粥,“子龙刚来过?”
“嗯。”吕玲绮淡淡应了一声,垂下眼睫。
曹昂在她榻边不远处的胡床坐下,忽然开口,“这是要开窍了?”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子龙为人确实不错,武艺高强,性子沉稳,待人至诚,在军中威望甚高,却从不倨傲。”
吕玲绮抬眼瞥了他一下,有些不明所以,顺着话头应道:“赵将军确是良将。”
曹昂像是找到了话头,继续道:“他出身虽非高门,然品行高洁,重情重义。昔日公孙瓒败亡,他仍不忘旧主,千里独行寻访其家眷……这般心性,世间罕有。”
他顿了顿,目光在吕玲绮身上一掠而过,语气愈发自然:“说起来,子龙至今似乎还未成家?他年岁与我相仿,终日忙于军旅,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唉,有时见他形单影只,我实在觉得惋惜。”
吕玲绮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今日的话……怎么句句不离赵云?
她微微蹙眉,但并未深想,随口接道:“赵将军这般人物,何愁觅不得良配?”
曹昂见她颇为上道,眸光微闪,身体稍稍前倾,语气更“推心置腹”了几分:“玲绮,你觉得子龙此人如何?我是说,若抛开同僚之谊,单论其为人……”
吕玲绮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曹昂。
曹昂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兀自继续说着。
“你若觉得他还行,其实你们二人,皆是军中翘楚,性情也……呃,或许能有些话说。将来若有机会,彼此多些往来,或许……”
“曹!子!修!”
吕玲绮气冲冲地骤然打断他。
她死死盯着曹昂,字句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在你眼里,我吕玲绮是什么?!”
曹昂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一时语塞:“玲绮,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我只是觉得子龙他……”
“你觉得什么?!你混账!无耻!!”吕玲绮激动地想坐直身体,却牵动伤口,痛得闷哼一声,脸色更白,但眼中的怒火却愈烧愈旺。
“他确是君子!是英雄!是好归宿!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替我操心终身大事了?我吕玲绮何去何从,轮不到你曹大公子来操心安排!”
她气得浑身发抖。
“曹昂,你真是岂有此理!”
她气急攻心,眼前发黑,喉头腥甜上涌,猛地呛咳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曹昂上前几步,将人按回榻上,声音却沉了下去:“别动!伤口裂了!”
她挣开他,猛地抬手,指向帐外,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你给我滚!”
曹昂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肩头,和那双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的眼睛。
终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低声道:“好,我走。算我多事,枉做小人,你冷静一下,好生歇息。”
他转身,走向帐门。
身后,传来吕玲绮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看轻了我,更看轻了你自己。”
曹昂脚步一顿,背影有些僵硬,却没有回头,终是掀帘而出。
吕玲绮瞪着他离去的方向,胸口堵得厉害,伤口疼,心口更堵,那股无名火无处发泄,猛地抓过榻边那碗粥,狠狠掼在地上!
瓷碗碎裂声清脆刺耳,粥糜溅了一地。
“滚!”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帐门,低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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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帐外夜风呼啸。
寒意浸骨,一如曹昂此刻的心境。
他独立于暗影中,任由冷风扑面,试图让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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