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不善饮酒,善饮茶,许是前世那般,但为了保持些许清醒,酒局后半部分便以茶代酒,直到元铭酩酊大醉。灵汐亦未多喝,而丹轩虽有醉意却终以云吟术解酒。
看着众人其乐融融、皆有尽兴,丹轩提议今晚到此为止,等来日再聚。
长歌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元铭,将其送入家中,然后返回静尘轩。在门口,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将军巍耀。
巍耀与长歌一同进入屋内,长歌泡好茶后,许久,巍耀才开口:“你知晓我等长生种终会步入魔阴,堕入魔阴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你不该与你谈论这些的,但与渊薮的那一战终究是提前了我的魔阴,我已经在人世间度过了900余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还能支撑着些许时日。这些事情元铭并不知晓,但凭借他的实力足矣成为下一任的罗浮天将,卫蔽仙舟。我培养了他300多年,但仍不善政治交往,我希望你们能帮助他,无论是成为他手中的利剑还是智囊,只求守护罗浮仙舟。你身上有很多谜团,至今我仍未看清你,但我知晓你不会对仙舟有害,为了堵住那些老不死的同时体现仙舟联盟的势力,展现你的实力才华,我早与仙舟元帅与其他天将商议过,两年后将举办一次演武大会,罗浮方面只有你来参加,其他仙舟仅有骁卫与剑首参与。而在此之前,你需要抓紧时间修炼,拿到罗浮的剑首之位,方能参与演武大会。”
静尘轩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将军巍耀话语间弥漫的沉重与托付之意。窗外长乐天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映照着长歌凝重的侧脸和巍耀将军那饱经沧桑、此刻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疲惫的刚毅面容。
长歌执壶的手稳如磐石,琥珀色的茶汤注入杯中,声音清脆,仿佛是在为这沉甸甸的托付敲下注脚。他静静听着,没有打断,直到巍耀将军说完最后一个字,那“演武大会”和“罗浮剑首”的字眼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波澜,最终归于一片深沉的平静。
他放下茶壶,将一杯温热的清茶推到巍耀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茶气氤氲,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许久,长歌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将军信重,长歌铭记于心。”
他没有多余的客套,也没有对魔阴身的悲悯或恐惧,那并非他此刻该有的情绪。他直视着巍耀那双依旧锐利、却难掩岁月侵蚀痕迹的眼睛,仿佛要穿透那层即将到来的阴霾,看到将军九百载峥嵘岁月里守护罗浮的赤诚。
“元铭兄赤子之心,豪情万丈,是天生将才。他缺的,或许不是力量,而是时间与磨砺,以及一双能在暗处为他拨开迷雾的手。”长歌顿了顿,语气坚定,“我与他,与丹轩、灵汐,已是同袍战友。守护罗浮,本就是我辈之责,无论将军是否托付,此心不移。元铭兄之事,便是我们之事。他手中的利剑,我们愿做;他背后的智囊,我们亦可为。仙舟安宁,非一人之功,当是众志所成。”
这番话,既是承诺,也是立场。他表明了自己与元铭等人的情谊,也点明了守护是共同的责任,而非仅仅出于对将军的承诺。
提到演武大会和剑首之位,长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沉寂古剑骤然映出的寒星。“演武大会,既是展现仙舟联盟之威,亦是堵悠悠众口之策,我明白。剑首之位……”他微微沉吟,手指无意识地在温热的杯壁上划过,“我本无意争此虚名,但若这是参与演武、为罗浮争光、亦是证明我之存在对仙舟有益而非有害的必经之路,长歌……定当竭力。”
“只是,”他抬眼,目光如炬,“敢问将军,罗浮剑首之争,以何为凭?是云骑军中演武?还是需得云骑六尉中四席认可?亦或另有章程?两年之期,不算宽裕,我需知晓方向。”他问得直接而务实,时间紧迫,容不得虚与委蛇。
巍耀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依旧看不透长歌身上笼罩的迷雾,那不属于此世的孤寂感偶尔仍会流露,但此刻长歌眼中的坚定、担当,以及对罗浮那份深沉而自然的归属感,却无比真实。这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
将军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释然,仿佛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他端起茶杯,没有喝,只是感受着那份温热。
“好!好一个‘众志所成’!”巍耀的声音洪亮了几分,带着沙哑的赞许,“有你此言,我心甚安。元铭有你们这些挚友,是他的福气,亦是罗浮之幸。”
“至于剑首之位,”他放下茶杯,神色恢复肃然,“罗浮剑首,非仅是武力超绝,更需心性、威望、以及对仙舟剑术传承的担当。其选拔,通常是需要打败前代剑首,获得前代剑首的认可,但罗浮当前暂无剑首,首先需要通过罗浮云骑设下的考验,得到罗浮百姓与云骑的认可;其次要打败当前云骑骁卫,也就是元铭,获得罗浮六御的认可;最后是守擂,打败击退其余挑战之人,最终获得云骑将军与云骑元帅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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