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扫过街角，卷着半片阳光。
下午的课刚结束，刘耀文就往校外的印刷店赶。
他接了份兼职，帮社团打印活动手册，五十份，给三十块，能赶在晚饭前做完，不耽误晚上的酒吧兼职。
印刷店在老巷子里，空间狭小，只有一台老旧的打印机在“嗡嗡”作响。
老板把文件传给打印机，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等半小时就行，我出去买包烟，你帮我看会儿店。”
刘耀文点点头，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拿出高数课本翻看。
刚看了两道题，打印机突然“咔”的一声停了，纸卡在里面，冒出淡淡的焦味。
刘耀文赶紧站起来，想把纸抽出来，可越抽卡得越紧，打印机的指示灯还在不停闪烁，像是在警告故障。
他没修过打印机，只能蹲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看着卡住的纸。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风铃响了一声。
刘耀文抬头，居然看见凌未曦站在门口。
她穿了件米色风衣，手里拎着个U盘，显然是来打印东西的，看到蹲在地上的刘耀文，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兼职。”刘耀文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没多解释，又低头盯着打印机，“打印机卡纸了。”
凌未曦走过来，弯腰看了看，伸手按了打印机侧面的按钮，机器“咔嗒”一声，卡住的纸慢慢退了出来。
她熟练地把纸抽出来，检查了一下打印机内部，又按了几个键，打印机重新开始“嗡嗡”运转，恢复了正常。
刘耀文有点惊讶。
他没料到，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凌未曦，居然会修打印机。
凌未曦把U盘放在桌上，语气平淡：“以前家里打印机坏了，我跟维修师傅学过两招。”
她顿了顿，看了眼刘耀文手里的高数课本，又看了看桌上堆着的空白手册，“你打印这些，赚多少？”
“三十。”刘耀文回答。
凌未曦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把文件夹递给刘耀文：“帮我打印十份，双面，彩印。”
说完，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刷着，没再说话，气氛有点安静，只有打印机的声音在回荡。
刘耀文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眼。
是学生会活动的策划案，排版精致，配图也很讲究。
他把文件传给打印机，设置好双面彩印，看着纸张一张张打印出来，心里却有点困惑：
凌未曦今天太反常了，没有调侃他，没有挑衅他，甚至还帮他修了打印机，这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十份策划案很快打印好，刘耀文整理好，递到凌未曦面前。
凌未曦接过，拿出钱包，抽出五十块钱递给她：“不用找了。”
“打印费只要三十五。”刘耀文拿出十五块，想还给她。
“剩下的算小费。”凌未曦把钱推回去，语气不容拒绝，“就当……谢谢你帮我打印。”
刘耀文握着钱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把十五块收了起来。
他需要钱，但不想平白无故拿凌未曦的“好处”，这次是他帮她打印，收这份钱，不算欠她。
凌未曦收拾好策划案，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向刘耀文：“今晚……你还去酒吧兼职吗？”
“去。”刘耀文回答。
凌未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风衣的衣角在风里晃了一下，很快消失在巷口。
刘耀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困惑更浓了。
他不知道凌未曦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是又想玩什么新花样，还是真的只是“好心”？
他不敢深想，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手里的手册上。
还有三十份没打印，他得快点，不然要迟到了。
晚上到了酒吧，刘耀文换好马甲，刚要去三楼，经理就走过来：“凌小姐今晚订了卡座，但她刚才发消息说，不用特意让你过去服务，你正常工作就行。”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凌未曦不找他，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他点点头，拿着托盘往其他卡座走去，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下午在印刷店的事，想起凌未曦修打印机时认真的样子，还有她递钱时不容拒绝的语气。
凌晨一点，兼职结束。
刘耀文走出酒吧，意外地发现凌未曦的黑色跑车居然停在门口。
她坐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看到刘耀文，对着他喊：“上车，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自己能走。”刘耀文拒绝。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凌未曦的语气有点强硬，却没了之前的恶意，“现在很晚了，这条路上不安全，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刘耀文愣住了。
“不放心”这三个字，从凌未曦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很陌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真的不用，谢谢你。”
说完，转身就走。
凌未曦看着他的背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下午看到他蹲在打印机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就想帮他一把；晚上知道他要走夜路，又忍不住想送他……
这些情绪，都不是她熟悉的“好玩”或“挑衅”，更像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没弄懂的在意。
刘耀文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晚风带着点凉意。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又想起凌未曦的跑车，心里的困惑像一团乱麻。
他知道，凌未曦的反常一定有原因，可他不敢去探究。
他怕这又是凌未曦的新游戏，怕自己一旦放松警惕，就会再次陷入之前的困境。
回到宿舍，他把钱放进钱夹里，看着慢慢变多的钱，心里的坚定又多了几分。
不管凌未曦怎么变，他的目标都不会变。
赚够钱，给母亲治病，顺利毕业。
至于凌未曦，他只希望他们之间的交集能越来越少，直到彻底没有。
——
（不好意思宝宝们，开学事情多，忙得我晕头转向的，更晚了，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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