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皇城。”林微抹了把脸上的血,“毁掉雾眼,雾气应该会散。”
队伍继续前进,但速度慢了很多。伤员需要搀扶,雾气让人方向感混乱,而且街道上到处是陷阱——塌陷的地面、隐藏的尸坑、还有那些变异体设下的简单陷阱。
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相对完好的建筑——是座寺庙,匾额上写着“慈云寺”。寺庙大门紧闭,但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里面有人。”慧觉说。
玄镜上前敲门。敲了很久,门才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从门缝里警惕地打量外面。
“什么人?”
“寒山寺的。”玄镜说,“路过此地,想借地方休息治疗伤员。”
门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个老和尚,瘦得皮包骨,但眼神清明。他看见队伍中的伤员,立刻侧身:“快进来。”
寺庙里聚集了大约三十多个幸存者,有老有少,个个面黄肌瘦,但还算健康。他们看到武僧们,先是害怕,待看清是真正的僧人后,才放松下来。
老和尚是慈云寺的住持,法号慈念。他简单介绍了情况:瘟疫爆发初期,他就带领附近百姓躲进寺庙,用库存的粮食和草药勉强维持。寺庙有佛祖庇佑(实际上是早期布置的简易结界),秽物不敢轻易靠近,所以才幸存至今。
“但粮食快吃完了,结界的力量也在减弱。”慈念叹息,“而且最近雾越来越浓,有些变异体开始敢靠近了。你们能来,也许是佛祖的安排。”
武僧们帮伤员处理伤口,林微则被安排在一间禅房休息。她失血过多,需要恢复。慈念送来一碗米粥,虽然稀,但很珍贵。
喝粥时,慈念看着她:“女施主……你身上的气息很特别。既有人气,又有……神气?恕老衲眼拙,看不透。”
林微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慈念深深看了她一眼:“无论你是什么,既然来到此地,必有其缘法。老衲有一言相赠——京城之劫,非人力可解。若要破局,需行非常之道,但行非常道者,必付非常代价。施主珍重。”
说完,他合十行礼,退出禅房。
林微躺在床上,思考慈念的话。非常之道……是指用玉璜、无尘的血和魔剑开启封印吗?那代价又是什么?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做了梦。
这次,她站在一片废墟中。废墟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玉璜上的那些刻痕。门前站着三个人:她自己,无尘,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黑衣人。
无尘手中握着滴血的斩业剑,剑尖指着她。她手中捧着发光的玉璜,玉璜的光芒连接着石门上的刻痕。而那个黑衣人,正将一把匕首刺进无尘的后心。
血顺着匕首流下,滴在石门前的地面上。地面开始发光,石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睁开,看向她。
林微惊醒,满身冷汗。禅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林施主,快出来!有情况!”
她冲出禅房,看见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她也抬头,然后僵住了。
夜空中,那轮接近满月的月亮,此刻变成了血红色。
不是被雾气染红,而是月亮本身在发光——诡异的、暗红色的光,像一只巨大的血眼俯视大地。
月光照射下,雾气开始剧烈翻涌。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它们在嘶吼、在哭泣、在狂笑。整座京城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痛苦的生物。
“血月……”无尘的声音在颤抖,“秽气吸收月华,开始质变了。如果让血月完全形成,满月之夜,整个京城都会变成秽物的巢穴,再无挽回可能。”
“还有多久?”玄镜问。
“三天。”无尘说,“满月之夜,血月完全成形。到那时,就算毁掉瘟疫源头,也来不及了。京城会永远沉沦。”
三天。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天。
“我们必须连夜出发。”无尘看向皇城方向,“雾眼就在皇城,必须在天亮前抵达皇城外围。”
“但伤员——”玄镜看向那几个重伤员。
“留下。”无尘斩钉截铁,“留五个人保护他们和这里的百姓。其他人,跟我走。”
林微看向那些伤员。他们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没人抱怨。这就是修行者的觉悟——舍小我,顾大局。
最终队伍精简为十二人:无尘、林微、玄镜、慧能、慧觉,以及七名状态最好的武僧。阿秀姐弟坚持要跟去帮忙,被严词拒绝,留在寺庙。
临行前,慈念住持送给每人一串加持过的佛珠:“此珠能暂时抵御秽气侵蚀,但效果有限,最多支撑六个时辰。祝诸位……平安归来。”
队伍再次踏入浓雾。
血月当空,月光透过雾气,给一切都蒙上一层暗红色的滤镜。街道上的阴影扭曲蠕动,像有无数东西在黑暗中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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