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踩着上班的点晃进办公室,刚推开门,就看见苏晴已经端坐在工位前整理文件。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衬得她侧脸的轮廓格外柔和,连鬓边的碎发都泛着浅金色的光。
还没等李飞开口打招呼,苏晴就像只灵活的小兔子,捧着个油纸包快步迎了上来。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几分羞赧的笑意,声音软乎乎的,还透着点撒娇的意味:“李主任,我……我今早起来做了点桂花糕,你尝尝?”
说着,她把油纸包往李飞手里塞,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掌心,又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头埋得更低了,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往后退了小半步,似乎想保持点距离,可脚尖又忍不住往前蹭了蹭,目光黏在李飞身上,舍不得移开。“昨天……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家。”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忸怩,手指绞着衣角,一副想靠近又怕唐突的模样。
李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因为包间狼藉升起的烦躁瞬间散了大半。他昨晚见识了苏晴家的卫兵和大院,早就没了之前那些轻浮的心思,生怕一个不小心真被拉去打靶,可面对苏晴的主动黏糊,他又狠不下心拒绝,只能无奈地接过油纸包,笑了笑:“有心了。”
苏晴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挨着李飞的办公桌蹭了蹭,小手刚要搭上桌沿,又猛地收了回去,背在身后绞着衣角,明明想凑得近一点,却又碍于少女的矜持,不敢靠得太近。
她撑着下巴,目光落在李飞拿着桂花糕的手上,语气带着点娇嗔的追问:“李主任,昨晚那饭局……是不是很热闹呀?秦淮茹姐她跳得好不好?你们后来还去别的地方了吗?”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尾音轻轻上扬,带着点试探的软糯,问完又怕他嫌烦,连忙补充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李飞拿着桂花糕的手顿了顿。他想起包间里的狼藉,想起秦淮茹那件被撕碎的秘书装,心里掠过一丝不自在,连忙含糊其辞地打岔:“就那样,一群人吃吃喝喝,没什么特别的。”他怕苏晴追问,赶紧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嗯,这糕做得真甜,比外面买的还好吃。”
苏晴见他不肯多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也没再追问。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点距离,指尖却还勾着办公桌的边缘,舍不得彻底走开,只是撅了撅嘴,带着点小委屈的撒娇:“哼,不说就不说嘛。”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踮了踮脚,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李飞的胳膊,软声软气地嘟囔,“那你下次要是再去这种饭局,可不许不带我。”说完又猛地红了脸,转身跑回自己的工位,假装整理文件,余光却还偷偷瞟着李飞的方向。
李飞被她这副娇憨的模样逗笑,只能连连点头应下。
另一边,四合院里的小屋里,秦淮茹没有去上班。
她咬着牙,挪动着浑身酸痛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灶台前,生火烧了满满一大锅热水。水汽氤氲着弥漫了整个小屋,她慢慢褪去身上那件宽大的旧外套,露出底下交错的伤痕。
她舀起滚烫的热水,用毛巾沾湿,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那些被触碰过的地方,她擦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那些屈辱和肮脏都一并擦掉。粗糙的毛巾蹭过泛红的皮肤,疼得她浑身发抖,可她没有停下,直到皮肤被蹭得通红发烫,直到水里浮起淡淡的污渍,她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缓了许久,她才颤抖着从床底摸出一个布包,把昨晚塞在衣缝里的钱全都倒了出来。一张张崭新的钞票散落在腿上,她数了一遍又一遍,足足三百块。看着这些钱,她眼底的空洞才渐渐有了点光亮,心里的疼也好像减轻了几分。
她把钱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等攒够了钱,她就离开这四九城,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李飞,再也不见那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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