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选“惠民医馆”的庆功宴虽已散去,仁心堂的庭院里却依旧暖意融融。张婶收拾碗筷的声响渐歇,春桃抱着新缝制的布偶在廊下逗弄着邻居家的孩童,林薇则坐在石桌旁,指尖轻轻摩挲着“惠民医馆”牌匾的拓片。月光洒在拓片上,那四个金字显得愈发温润。
苏景提着一壶温热的桂花酒走过来,将两个粗瓷酒杯放在石桌上,倒满酒:“今天是好日子,陪我喝两杯?”他看着林薇眼中的感慨,笑着补充道,“正好趁这个时候,跟你说说仁心堂的旧事。”
林薇眼前一亮,连忙举杯:“多谢师父!我早就想听听仁心堂的历史了,它能坚持这么多年为百姓行医,一定有很多故事。”
桂花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苏景浅酌一口,目光望向医馆正屋的方向,仿佛透过青砖黛瓦看到了过往岁月:“仁心堂是我祖父创立的,距今已有四十多年。那时长安城西还是一片荒僻之地,百姓看病需走十几里路去城里的医馆,不少人因耽误诊治而丧命。我祖父本是太医院的医官,看不惯官场的勾心斗角,也心疼百姓的疾苦,便主动请辞,带着家当来到这里,开设了这家仁心堂。”
祖父的医术源自家传,尤其擅长调理内科杂症。他开馆的第一天便立下规矩:对贫困百姓免收诊金,药材仅按成本价收取;遇急症病患,无论风雨,随叫随到。起初,医馆生意冷清,不少人对祖父的做法嗤之以鼻,认为他放着太医院的优渥待遇不享,偏来这穷乡僻壤“做慈善”。然而,祖父从不介怀,每日依旧早早开馆,耐心为每一位病患诊治。
林薇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医馆是如何逐渐获得百姓认可的?”
“靠的是‘守’与‘诚’。”苏景放下酒杯,语气中满是对祖父的敬仰,“有一年冬天,城西突发风寒疫情,众多百姓病倒。城内其他医馆或抬高药价,或索性关门避疫。祖父却毅然拿出家中积蓄,采购大批药材,在医馆门口架起大锅,熬制预防风寒的汤药,免费分发给百姓。他本人则夜以继日地诊治病患,累到咳血也不肯停歇,最终自己也感染了风寒,险些不治。”
“百姓们铭记这份恩情,病愈后纷纷带着自家种植的粮食、织就的布匹来医馆致谢。自此,仁心堂的名声不胫而走,不仅城西的百姓前来就诊,连周边村落的民众也慕名而来。祖父常言,医者的声誉非靠吆喝而来,而是通过一次次为百姓解除病痛累积而成。”
春桃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抱着布偶坐在一旁,好奇地问:“师父,那祖父后来把医术传给您的时候,有没有也立下什么规矩呀?”
苏景笑着点头,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春桃的头:“当然有。祖父去世前,把我叫到床前,交给我一本医书和一枚青铜令牌。医书里不仅收录了家传的药方,还有他毕生的行医笔记;令牌上刻着‘仁心’二字,他说,这枚令牌是仁心堂的根基,只要令牌在,‘医者仁心’的规矩就不能丢。”
他起身走进内屋,很快捧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医书和一枚巴掌大的青铜令牌。令牌上的“仁心”二字虽有些磨损,却依旧清晰可见,边缘还能看到细微的磕碰痕迹,显然是常年佩戴所致。
林薇接过医书,轻轻翻开,里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药方、病例,还有一些心得体会,比如“治咳需辨寒热,不可一概而论”、“贫苦病患多气血不足,用药需温和,忌猛药”。字里行间,满是一位老医者对病患的深切关怀和对医术的严谨态度。
“这本医书我看了不下十遍,每次遇到疑难病症,翻开它总能找到启发。”苏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怀念,“我年轻时性子急,总想着用猛药快速见效,有一次差点给一位体虚的老人用错药。幸好祖父及时发现,他没有责骂我,只是拿着这本医书,让我读里面‘医者当存敬畏心’那一段,说药物能救人,也能害人,多一分谨慎,百姓就少一分风险。”
“后来祖父离世,我接手了仁心堂,也继承了那枚令牌。这些年,无论遭遇何种困境——药材匮乏、同行排挤、天灾人祸,我都未曾忘记祖父的教诲。即便在医馆最为艰难的时刻,连下锅的米都快耗尽,我也未曾提高一分诊金,更未售出一味假药。”
林薇轻轻抚摸着青铜令牌,心中涌起无限感慨。她回想起自己初穿越至盛唐时,误打误撞来到仁心堂,苏景非但没有因她的“怪异”而排斥,反而耐心地教导她辨识草药、学习医术;又忆起医馆陷入困境时,苏景始终坚守初心,毫不动摇。原来,这份坚守并非偶然,而是仁心堂代代相传的信念。
“师父,您辛苦了。”林薇轻声说道,“正是有了您这样的传承,仁心堂才能走到今天,才能被誉为‘惠民医馆’。”
苏景微笑着摇了摇头:“仅凭我一人之力远远不够,还需仰仗你们。春桃虽年纪尚轻,却细心好学,日后必成得力助手;你拥有现代医学知识,又心系百姓,能为仁心堂注入新的活力。如今仁心堂入选‘惠民医馆’,今后的责任更加重大,我希望我们能携手并肩,将祖父留下的这份事业发扬光大,让‘仁心’二字,在我们手中传承得更广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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