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槐花香钻进窗缝时,陈默正蹲在屋门口系鞋带。腕上的墨玉平安扣还带着被窝的温度,右耳后的三颗痣被晨光染成浅金——昨晚梦见爷爷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本卷边的《青囊经》,说“默子,阵眼要见光才行”。他摸了摸怀里的帆布包,里面的罗盘沉得像块烧红的砖,催促着他往中院走。
中院的老槐树刚抽新叶,嫩绿色的芽儿缀在枝桠间,底下堆着秦淮茹的煤筐、刘海中的旧木箱、许大茂的电影胶片箱,还有些破瓷盆、烂竹席,像座小山丘似的压着树根。陈默伸手碰了碰煤筐上的煤渣,指尖沾了层黑灰——这些杂物不仅挡了树的透气孔,更堵了阵眼的“气口”,系统昨晚提示的“潜在煞气”,根源就在这儿。
他转身往一大爷的屋走。门楣上的“五好家庭”木牌掉了半块油漆,陈默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咳嗽声:“进来。”一大爷正坐在八仙桌前擦眼镜,镜片上沾着玉米粥的渍子,桌上还摆着半块凉了的窝头。陈默把怀里的帆布包往桌上一放,掏出张皱巴巴的红纸——是昨天从厂办王秘书那儿顺的“爱国卫生运动倡议书”,盖着革委会的红章:“大爷,厂子里要搞职工宿舍环境评比,咱四合院要是评上了,能领十斤煤票。”
一大爷的手指摩挲着红章,抬头看他:“你想清理老槐树下的杂物?”陈默点头,用指甲刮了刮倡议书上的墨字:“昨天我帮王秘书改了办公室的布局——他那办公桌对着门,风一吹文件老掉,我让他挪到墙根儿,他说舒服多了。这不,他答应帮咱说句话,要是有哪家不愿意,就说是厂革委会的意思。”
一大爷把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眼睛亮了:“行,我跟你一起去各家说。”
两人先敲开秦淮茹的门。她正蹲在门口择空心菜,竹篮里的菜叶子带着晨露,水珠滴在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上。陈默蹲下来帮她捡菜根,指尖碰到她粗糙的手背——像老树皮似的,全是茧子。他漫不经心地说:“秦姐,你那煤炉放在窗户底下,风一吹烟就往屋里钻,小当昨天还咳了吧?”秦淮茹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你咋知道?”陈默指了指煤筐:“等清理完树底下,我帮你把煤炉挪到墙根儿,对着灶台,烟往上走,不呛孩子。”秦淮茹咬了咬嘴唇,把竹篮往旁边挪了挪:“成,我下午就把煤筐搬西墙根儿。”
接下来是刘海中家。他正拿着块抹布擦墙上的“先进工作者”奖状,见陈默进来,脸立刻拉得老长:“陈默,你又来搞什么鬼?”陈默笑着指了指墙角的木箱:“叔,您那箱子装的是小宇的课本吧?放在树底下潮得都长毛了,昨天我看见小宇翻书,页子都粘在一起——要是影响了学习,可对不起您的苦心。”刘海中的手顿了顿,摸了摸木箱上的霉斑:“行吧,晚上我让小宇搬回屋。”
最后到许大茂家。他正对着镜子梳大背头,发胶味儿隔着门都能闻着。陈默敲了敲门,许大茂探出头来,看见是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黑五类也配管我家的事?”陈默指了指树底下的胶片箱:“许哥,你那箱子里的电影胶片要是晒变形了,下次放《地道战》卡带,李主任不得说你工作不认真?”许大茂的脸一下子白了——李主任是革委会管宣传的,捏着他的放映员饭碗。他瞪了陈默一眼:“知道了,今晚就搬!”
下午三点,太阳正毒。傻柱扛着个破麻袋,把碎瓷片往里面塞,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砸出小坑:“默子,这破玩意儿能卖钱不?”陈默蹲在树底下挖浮土,锄头碰到硬东西时,震得虎口发麻:“先清理干净再说——哎,这儿有东西!”
傻柱凑过来,帮着扒开浮土——一块青石板露了出来,上面刻着八卦纹,纹路里嵌着青苔,摸上去凉丝丝的。陈默的指尖刚碰到石板,腕上的墨玉平安扣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缩回手。系统的光屏在眼前展开,红色字体闪着光:“主线任务完成:清理老槐树下杂物。获得积分+50,当前境界:入门二阶。解锁技能:望气(可观测环境气场)。”
他闭上眼睛,按照系统提示调动灵力——再睁开眼时,世界变了。老槐树的枝叶间缠绕着绿色的气带,像条游动的蛇,从树顶垂到地面;秦淮茹家的屋顶飘着淡黄色的气,像摊温温的粥;傻柱家是红色的,像团跳动的火;许大茂家的气是灰色的,带着点黑气,像块发臭的豆腐。陈默抬头看向青石板,绿色的气带正往石板里钻,像找到了家。
“默子,发什么呆呢?”傻柱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陈默摸了摸青石板上的八卦纹,指尖沾了点青苔——是绿色的,像木的颜色。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支线任务触发:收集五行信物(木、火、土、金、水),用于激活阵眼。当前进度:0/5。”
夕阳西下时,老槐树周围终于清理干净了。陈默坐在青石板上,喝着傻柱递来的凉白开,望着干净的地面——树底下的泥土松了,能看见蚂蚁在爬,风一吹,槐叶沙沙响,像爷爷的笑声。许大茂的窗户里透出灯光,劣质雪花膏的味儿飘过来,陈默笑了笑——明天,该找木属性的信物了。
他把罗盘从帆布包里掏出来,放在青石板上。铜盘上的指针转了转,最后停在老槐树的方向。墨玉平安扣突然亮了一下,照得罗盘上的八卦纹清清楚楚。陈默摸了摸右耳后的三颗痣,疼得刚好——爷爷说过,痣成三角,是守阵的命。现在,他终于摸到阵眼的边儿了。
夜幕降临时,陈默抱着罗盘往屋走。路过许大茂家的窗下,里面传来《英雄儿女》的主题曲,歌声里带着股子酸味儿。他摸了摸腕上的墨玉,温度刚好,像爷爷的手放在他手上。风裹着槐花香吹过来,他想起昨晚的月亮,想起系统的任务,想起老槐树底下的青石板——一切都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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