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榫头织成的网还在咯吱作响,越收越紧,邪灵韵那股腥腐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肺管子生疼。
李队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死死抵着网的胳膊青筋暴起,抖得跟筛糠似的,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啪嗒砸在冰碴子上。
就在众人被逼得退无可退,绝望像冰雾一样快要漫上来的时候,仓库入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剪刀声。
咔嚓。咔嚓。
“爷爷!”糯糯眼睛一亮,沙哑的嗓子里迸发出惊喜的喊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滚烫的泪珠砸在手背上。
冰雾里,一道瘦小的身影快步走来,正是本该在家养伤的剪纸爷爷。他肩膀上还缠着绷带,走路稍微有点晃,可手里攥着的那把磨得锃亮的剪刀,却稳得吓人。另一只手捏着一张红纸,被风刮得哗啦响。
“别急,爷爷来晚了!”剪纸爷爷的声音带着点喘,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安心的劲道,脚步踩在冰碴子上咯吱响,却一步都没歪。
李队长看见他,眼睛里爆发出光来,却又忍不住急声喊:“老爷子!您怎么来了?这榫头沾了邪灵韵!邪性得很,您小心!”
剪纸爷爷没答话,只是冲他摆了摆手,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榫头网前。他眯起眼睛,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疼惜,伸手摸了摸那些黑得发乌的榫头,指尖碰到上面的邪灵韵,瞬间泛起一层白霜。
“好端端的锁龙榫,竟被糟蹋成这副德行!”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还有一丝压不住的怒气,“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可不是这么用的!”
他把红纸往掌心一攥,再松开时,红纸已经平平整整地铺在了网面上。冰雾缭绕,红纸却像有吸力似的,牢牢贴在黑榫头上,半点没晃,连边角都没卷起来。
“这能行吗?”石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嘀咕,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脸上满是怀疑,“一张红纸,一把剪刀,能破这邪门的网?”
傅衍没说话,却悄悄把玄色长剑往旁边挪了挪,给剪纸爷爷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他盯着剪纸爷爷的动作,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还有一丝紧张——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指望了。
林巧则紧紧盯着那张红纸,眼睛一眨不眨,手里的断刀还在微微发烫,指关节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
剪纸爷爷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举起剪刀,手腕轻轻一转。剪刀尖儿划过红纸,发出沙沙的轻响,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他的手法。
众人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再看时,红纸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小熊的轮廓。耳朵圆圆的,爪子尖尖的,眼睛是用镂空的小三角剪出来的,活灵活现,跟糯糯怀里那个天天抱着睡觉的玩偶一模一样。
“剪个小熊出来,能破这邪门的网?”石猛还是不信,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声音里满是疑惑。
话音刚落,剪纸爷爷突然手腕一抖,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最后一根线条。他抬手,对着小熊图案轻轻一吹,嘴里还低声念叨了一句什么,像是某种口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呼——
一阵暖风卷着淡淡的灵韵,从小熊身上飘了出来,带着一股子阳光晒过的味道。
下一秒,红纸上的小熊突然动了!它像是活了过来,爪子蹬了蹬,尾巴摇了摇,从红纸上跳了下来,化作一道金色的光,钻进了榫头网的缝隙里。
“这……这是活纹!”李队长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活纹现世了!我这辈子竟然能亲眼见到活纹!”
他守了三十年故宫,只在落满灰尘的古籍里见过活纹的记载,据说这是剪纸手艺的最高境界,能以灵韵为魂,赋予剪纸生命,专克邪祟。
金色小熊在榫头网里穿梭,所过之处,那些黑榫头开始剧烈颤抖,上面的邪灵韵像是遇到了克星,滋滋作响,化作黑烟消散,还带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有用!真的有用!”糯糯激动得跳了起来,忘了手腕的疼,眼泪又涌了上来,却是喜极而泣,声音都在发颤。
剪纸爷爷没停手,剪刀再次翻飞,红纸在他手里,像是变成了活物。兔子,松鼠,喜鹊……一只只剪纸小动物接连跳出,化作金色光粒,钻进了榫头网的缝隙里。那些小动物像是有灵性似的,专挑榫头咬合的地方钻。
榫头网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那些黑榫头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原本紧密的咬合,渐渐松动,缝隙越来越大。
“砸!”剪纸爷爷突然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神锐利如鹰。
石猛反应最快,抡起黄铜拳套,朝着松动的榫头网狠狠砸去,嘴里还喊着:“看老子砸烂你们这群破木头!”
嘭!
一声巨响,榫头网应声碎裂,黑榫头断成了一截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在滋滋地冒着黑烟。
众人眼前一亮,士气大振,脸上的绝望一扫而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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