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脚的除夕,雪下得格外大。
陈玄和杨蜜早早贴好了春联,院门口那对石狮子也系上了红绸。书院放了年假,大部分学员都回家团圆了,只剩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留在院里,帮着包饺子。
傍晚时分,两骑快马踏雪而来。
张无忌和周芷若到了。周芷若怀里抱着个十岁的男孩,眉眼像极了父亲,只是更秀气些,此刻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张望。
“爷爷!奶奶!”孩子一下马就扑向陈玄杨蜜。
陈玄难得露出笑容,弯腰抱起孙子:“小满,又长高了。”
这是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儿子,取名“张怀满”,取“心怀天下,志得圆满”之意。孩子生在关中收复后的第一个丰收年,小名便叫“小满”。
“爹,娘。”张无忌行礼,十多年治政,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但眼神依旧清澈。周芷若跟在身后,已褪去少女的青涩,温婉中透着坚韧——这些年她在北方主持女子学堂,成了无数女子的榜样。
“义父呢?”张无忌问。
“在后院劈柴,”杨蜜笑道,“说今晚要亲自下厨,做他拿手的‘冰火鱼’。”
正说着,谢逊从后院走出来。他比五年前又老了些,鬓角全白,但腰板挺直,双目有神——那是重见光明后才有的光彩。手里拎着两条大鱼,鱼鳞在雪光下闪着银光。
“无忌!”谢逊看见张无忌,眼眶一热,“让义父看看——瘦了,瘦了!”
他放下鱼,用力抱了抱张无忌,又小心翼翼接过小满:“哎哟,我的乖孙孙……”
小满不怕这个满脸虬髯的爷爷,反而伸手去摸他的胡子。谢逊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落下。
年夜饭很丰盛。
谢逊的冰火鱼,杨蜜的清炖鸡汤,周芷若做的关中臊子面,陈玄难得下厨炒了几个小菜。小满坐在谢逊腿上,听爷爷讲冰火岛的故事——当然,略去了血腥的部分,只讲冰川的奇景、海上的日出。
“爷爷后来怎么离开冰火岛的呀?”小满问。
谢逊顿了顿,看向陈玄,眼中涌起复杂的光:“是你爷爷……把爷爷接回来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座的人都懂——那背后是二十年的血仇,是双目失明的黑暗,是陈玄赌上性命的手术,是张无忌这些年的不离不弃。
“吃鱼,吃鱼。”谢逊夹了块鱼肚肉放到小满碗里,“这鱼啊,要趁热吃……”
窗外,鞭炮声开始零星响起。
年夜饭后,一家人围炉守岁。
陈玄取出一坛陈年花雕——是十五年前埋下的,说要等无忌成婚时喝。如今孙子都十岁了。
“第一杯,”陈玄举杯,“敬这太平年景。”
众人饮尽。
“第二杯,”杨蜜斟酒,“敬书院那些孩子,如今都在四方,为民请命。”
“第三杯,”张无忌起身,“敬爹娘,敬义父,没有你们,就没有今日的无忌。”
周芷若补充:“也敬那些……为这太平年景,付出性命的人。”
炉火噼啪,酒暖情浓。
小满在谢逊怀里睡着了,小手还抓着他的胡子。谢逊低头看着孩子安静的睡颜,眼中忽然涌出泪来。
“义父?”张无忌轻声问。
“没事……”谢逊抹了把脸,“就是觉得……我这样的罪人,何德何能,能有今天……”
陈玄放下酒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过不去。”谢逊摇头,声音嘶哑,“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孩子……这个年,他们怎么过?”
屋内一时寂静。
只有炉火燃烧的声音。
子时,鞭炮声大作。
新的一年,到了。
陈玄和杨蜜给小满发了压岁钱,是一枚特制的铜钱——正面刻“明理”,反面刻“笃行”。张无忌和周芷若也给了红包。
谢逊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小的木刀,刀鞘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义父自己刻的,”他不好意思地笑,“手艺糙……”
小满却很喜欢,抱在怀里不撒手。
大年初一,清晨。
雪停了,天地一片素白。
陈玄正在院中扫雪,忽听门外传来马蹄声。不是一骑,是十余骑,马蹄踏雪声急促而沉重。
院门被粗暴地踹开。
为首的是个锦衣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面白无须,眉眼凌厉。他身后跟着十余名劲装护卫,个个太阳穴高鼓,显然都是高手。
青年目光扫过院中,最后落在陈玄身上:
“你就是陈玄?”
陈玄放下扫帚,神色平静:“正是。阁下是?”
“渝州,杨家,杨承业。”青年一字一顿,“今日来,讨个说法。”
杨蜜从屋内走出,张无忌、周芷若、谢逊也闻声而来。小满被周芷若抱在怀里,好奇地探头看。
“杨公子,”陈玄拱手,“新年大吉,若是拜年,请进屋喝茶。若是……”
“若是讨债呢?”杨承业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陈玄!十五年前,你在嵩山脚下,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血债血偿’,说‘受害者不原谅,谁也没资格替他们原谅’——这些话,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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