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弱弱的手掌刚撑上通风井边缘,铁格栅发出轻微的晃动声。他没回头,只把皮带重新塞进裤腰,动作利落。身后那两个保安已经转身走远,探测仪的滴滴声被通道吞没。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麒麟臂的皮肤下有一道浅色纹路微微发烫,那是刚才强行攀爬时肌肉过载的反应。不算大事,还能撑。
他翻身落地,脚踩在仓库外窄道的水泥地上,声音轻得像风吹纸片。林千雪还在工具堆后头靠着,呼吸平稳了些。她抬眼看他,没说话。
“你别动。”他说,“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来。”
她想开口,他摆了摆手,已经转身贴着墙根往前走。清洁车挡住了监控探头的角度,他借着这个空档,穿过堆放杂物的拐角,摸到了通往主厅的维修通道口。
门是锁的,但锁芯锈得厉害。他用拇指顶住门轴下方,麒麟臂发力一震,金属发出短促的咔响,门缝裂开半指宽。他侧身挤进去,顺手把门虚掩。
通道里漆黑,只有远处传来隐约的音乐声和人声。他闭眼听了两秒,辨出那是宴会进行到中场的节奏——香槟供应、嘉宾走动、主持人还没上台。
他睁开眼,一步步朝光亮处走。
推开尽头的小铁门时,正好有个服务员端着空托盘走出来。那人看了他一眼,没多问,以为他是后勤人员。刘弱弱顺势混进人流,沿着大厅边缘绕了一圈,最后停在西侧立柱后面。
灯光照不到这里,视野却很好。他扫了一眼全场,主桌没人动,贵宾区还在谈笑,消防通道口站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位置和之前一样。
他靠在柱子上,假装整理袖扣,其实是在等。
他知道,只要他出现,对方一定会再动手。
果然,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个戴白手套的服务员端着酒盘朝他这边走来。帽檐压得很低,步伐看起来标准,但右手摆动的幅度比正常人小。
刘弱弱盯着那人的手。
无名指第二节有一道斜着的疤痕,像是被刀具划过留下的旧伤。
他认得这道疤。
李嫉妒以前管餐具调度,有一次争抢岗位权限,拿餐刀划伤了自己,说是意外。当时没人信,可也没证据。
现在这只手又出现了,还端着酒。
服务员走到面前,低头递出一杯香槟。气泡清澈,液体微晃,闻不出味道。
刘弱弱没接。
他看着对方低垂的脸,忽然笑了:“上次那杯酒,差点让我睡过去。这次你还敢送?”
那人手指顿了一下。
“先生,这是新换的酒品,不含酒精。”声音压得很平,但尾音有点抖。
“哦?”刘弱弱这才伸手接过酒杯,指尖碰到对方手套的瞬间,麒麟臂的肌肉突然绷紧——这不是错觉,是身体自动做出的防御反应。
他立刻明白,对方准备碰杯。
这种动作通常是为了制造接触机会,可能在碰撞时传递微量药物,或者触发某种感应装置。
他没让杯子碰上,反而把酒放在旁边矮桌上,说:“我不渴。”
服务员僵住。
刘弱弱盯着他:“你叫李嫉妒吧?别装了。三次递酒,两次下药,一次放火,真当我看不出是你干的?”
那人猛地抬头。
帽檐下露出一双眼睛,瞳孔收缩,额角渗出汗珠。他往后退了半步,嘴上还在否认:“我不认识您说的什么人,我只是负责服务……”
“服务?”刘弱弱冷笑,“你连托盘都端不稳,还敢说自己是服务员?”
那人低头看了眼托盘,果然晃了一下。
刘弱弱往前逼近一步:“你在张伪善手下做事,我不管。但你一次次对我下手,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我没有——”
“没有?”刘弱弱打断他,“晚宴开始前那杯酒有镇静剂,火灾时你守在东侧露台,电磁干扰启动后你第一个出现在B3巡逻路线。你以为我没看见?”
李嫉妒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这些细节都被记住了。
更没想到刘弱弱能活着回来。
他嘴唇动了动,还想辩解,但刘弱弱已经不想听。
“你可以走。”刘弱弱说,“但现在你知道,我也知道你是谁了。”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以前我是猎物,现在不是了。我是猎人。”
李嫉妒站在原地没动,像是在判断要不要反击。
几秒后,他慢慢放下托盘,转身离开。脚步很快,但没跑。
刘弱弱没拦他。
他知道这人不会就此罢手,也不会直接去找张伪善告状。这种人喜欢自己解决问题,越被揭穿,越要证明自己能赢。
所以他一定会再来。
而这次,刘弱弱不会再躲。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录音笔,刚才那段对话已经录了下来。虽然不能当面揭发,但足够作为证据链的一环。
他把录音笔收好,目光追着李嫉妒的背影,一直看到他拐进后台走廊。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凑近鼻尖。
这一次,确实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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