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了,刘弱弱往前走了一步。
他没回头,但手在衣兜里攥紧了U盘。那辆灰色面包车停了几秒,又慢慢开走了。车轮压过湿漉漉的地面,声音远去。
林千雪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纸杯捏成一团,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她看了眼刘弱弱:“接下来去哪儿?”
“先找个能坐下来的地方。”他说,“得看看这玩意儿到底藏了什么。”
他们拐进一条老街,两旁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居民楼,墙皮剥落,空调外机歪七扭八地挂在外面。刘弱弱带着她穿过几个岔路口,最后停在一栋废弃办公楼后的小巷口。
“这儿?”林千雪问。
“下面有通道。”他蹲下,掀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盖板,露出向下的水泥台阶,“人防工程的老入口,没人用,也没电。”
她点点头,跟着他下去。
通道很窄,头顶是拱形砖顶,空气闷,带着一股潮湿的土味。两人走了大约两百米,来到一个稍微宽敞的房间,角落里堆着几根断裂的PVC管和一袋发霉的沙子。
刘弱弱从背包里拿出一台老旧笔记本电脑,外壳有划痕,键盘边缘已经发黄。他打开电源,屏幕闪了一下,亮了。
“这机器从来没连过网。”他说,“只能读本地文件。”
林千雪把随身带的充电宝递过去。他接上,等系统启动完毕,才从衣服内衬掏出U盘。
金属外壳冰凉,表面没有标识,只有一个微小的指示灯孔。
他插进去。
屏幕弹出窗口:【验证失败,请提供生物识别信息】。
试了指纹,不行。再试一次,还是不行。
“不是普通的加密方式。”他说,“要别的东西。”
林千雪皱眉:“比如?”
“体温。”他忽然想到什么,“上次我在高温车间待了十分钟,手臂自己发热,监控系统误判我发烧了。”
他盯着右臂。皮肤下隐约有纹路流动,像血管里流着暗光。
“可能得靠这个。”
“你是说……用身体加热?”
“试试看。”
他拔出U盘,握在右手掌心,闭上眼,集中注意力。麒麟臂开始发烫,热度从肩膀一路传到指尖。他把U盘贴在掌心,同时再次输入指纹。
几秒后,指示灯由红转绿。
“成了。”他松了口气。
屏幕上跳出一个文件夹,名字是【归档_0723】。
点开,里面全是子目录:
- 【实验日志】
- 【样本记录】
- 【能量反应曲线】
- 【清除名单】
刘弱弱点进【样本记录】,第一份文档标题写着:《高适配型个体A-01追踪报告》。
他往下拉。
“姓名:刘弱弱”
“年龄:24”
“异能觉醒时间:2023年6月17日”
“基因序列匹配度:98.7%”
“控制等级:优先级S”
“备注:具备自主热能调节能力,需密切监测其神经活跃峰值”
林千雪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在盯你很久了。”
“不止是盯。”他翻到下一页,是一张照片——他站在公司楼下,背后有辆黑色轿车,车窗半开,有人拿着长焦镜头对准他。
拍摄日期是三个月前。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他说,“但他们已经建档了。”
他又打开【实验日志】里的视频文件,画面晃动,像是偷拍的。一间白色房间,墙上挂着显示屏,十几个穿病号服的人坐在椅子上,手臂连接着导线。
其中一个年轻人突然抽搐,嘴里吐出白沫,额头青筋暴起。旁边医生模样的人喊:“剂量超标!快停!”
可没人动手。
那人眼球翻白,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不动了。
视频结束。
林千雪咬住嘴唇:“这是拿活人做实验。”
“不止是实验。”刘弱弱点开另一份PDF,《能量增幅剂临床副作用记录》,第十三条写着:“受试者出现不可逆神经退化,平均存活期为注射后四十三天。”
他冷笑一声:“给他们当‘样本’,就是等死。”
正要继续翻看,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提示:【离线消息接收中……】
一条文字跳出来:
“张伪善启动‘净网’行动,所有备份节点将在六小时内清除。”
发信人是苏冷月,通过加密信道推送。
刘弱弱盯着这句话看了三秒,手指敲了下触控板。
“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东西。”
“所以要销毁证据?”林千雪问。
“不。”他摇头,“是在逼我们动。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抢数据,那些备份点会被清空,线索就断了。”
“可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份U盘。”
“不一定。”他重新打开主目录,在最底部发现一个隐藏文件夹,名字是一串数字:【000137】。
点进去,只有一条语音文件,时长一分零七秒。
他按下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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