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弱弱把掌心从U盘外壳上移开，屏幕上的绿光还亮着。他没急着拔设备，而是盯着那行提示看了三秒，然后合上笔记本，放进防磁箱里。箱子拉链拉到顶，他顺手在夹层里塞了张锡纸，再扣上锁扣。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他起身时膝盖发出一声轻响，右臂还有点发麻，刚才那波电流输出耗得比预想多。但他没停下，拎起箱子往书房角落走。那里有扇暗门，是林家老宅翻修时留的应急通道，平时用来藏贵重字画，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把箱子推进去，关上门，又搬了张实木书桌挡在外面。做完这些，他没走，反而转身坐到沙发边缘，脱下外套搭在腿上，整个人靠进阴影里。
外面安静得很。
可就在他闭眼调息的瞬间，鼻尖掠过一丝味道。
不是灰尘，也不是木头受潮的味儿，是一种淡淡的香，像是有人擦过护手霜后留在空气里的气息。这栋楼没人用这种东西，林千雪讨厌香味，佣人也只准用无味清洁剂。
他睁开眼，没动身子，只是耳朵微微偏了个角度。
地板没有震动，窗户也没响，但那股味还在，越飘越淡，说明来人已经离开，或者正在通风系统里散味。
他笑了下。
动作挺快，可惜忘了洗手间洗手液是柠檬味，和你手上这股桃子香不搭。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翻出一枚纽扣大小的检测仪。这是他早前装的简易震动感应器，能记录特定时间段内的微幅扰动。屏幕上跳出一段数据——凌晨两点十七分，西侧书柜区域出现持续四秒的低频波动，幅度刚好够一个人弯腰翻找。
就是这里了。
他蹲下身，手指摸向书柜底部的一块活动板。板子看起来严丝合缝，但他知道，上次检查时右边缝隙比左边宽了不到一毫米。他轻轻一推，咔哒一声，暗格弹开。
里面空了。
原本放着的一份纸质合同不见了。那是林家与某能源公司签署的合作意向书副本，内容普通，但签名人栏有林老爷子的手写签名。
对方要的不是情报，是印章样本。
他把暗格推回去，站直身体，脸上没一点着急。这种事他见多了，有人想抄近路，就总会碰上他这种守门的。
他回到沙发边，重新坐下，这次把右脚搭上了左膝，手放在膝盖上，五指自然张开。麒麟臂的神经回路还在工作状态，只要有人再进来，哪怕呼吸频率变了，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窗外传来轻微摩擦声。
不是风刮树枝，是金属工具划过玻璃的声音。他抬头，看见书房侧窗的窗帘晃了一下，接着一条黑影贴着外墙滑下来，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第二个人。
几乎同时，另一道身影从走廊方向靠近，步伐轻稳，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盒子，应该是信号屏蔽装置。两人配合熟练，显然是专业搭档。
他们撬开窗栓的动作很标准，先用软垫挡住缝隙，再慢慢推开，避免发出金属碰撞声。第一个人先进来，半蹲着扫视一圈，确认安全后，朝外面抬手比了个手势。
第二人跟进，直奔书柜。
但他们刚走出三步，刘弱弱动了。
他从沙发上弹起，右臂抡出一道直线，直接砸在第一人后颈侧面。那人连哼都没哼，脑袋一歪就倒了下去。
第二人反应极快，立刻转身抬手，想去掏腰间的电击器。可刘弱弱比他更快，一步跨到面前，左手抓住他手腕往下一压，右手顺势卡住对方喉咙，往前一送，整个人被按在墙上。
“别动。”他说。
那人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臂像被铁钳夹住，根本抬不起来。
刘弱弱没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他能感觉到对方喉结在掌下滚动，呼吸变得急促。
“你们不是基金会的人。”他说，“装备太干净，手法太利落，不像那些只会按指令行事的废物。谁雇你们的？”
那人闭嘴不答，嘴角却扬了下，像是在笑。
刘弱弱明白了。
他松开右手，改为捏住对方耳垂，指尖微微发力。一股细微的电流顺着皮肤渗进去，刺激神经末梢。那人身体猛地一抖，腿弯差点跪下去。
“再来一次，你就听不见明天早上的鸟叫了。”他说。
那人喘着气，终于开口：“我们……只负责取东西。谁派我们来的，不知道。”
“不知道？”刘弱弱冷笑，“那你身上带药丸的事，也是不知道？”
他伸手探进对方内袋，掏出一颗胶囊。透明壳，里面是白色粉末。这种药他见过，三十秒内引发剧烈腹痛，十分钟昏迷，专门用来应付审讯。
“挺讲究啊。”他说，“怕说漏嘴，还自带封口费。”
他把胶囊收起来，转头看向地上第一个家伙，翻过他的手腕，看到虎口有一小块茧，位置偏下，是长期握微型扫描仪留下的。
“目标明确，行动精准，还知道避开电子监控。”他站起身，“你们找的不是文件，是生物信息吧？指纹、掌纹、签字笔迹……这些东西凑一起，能仿造授权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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