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之胃’……”王天(悖论行者VII)的意念咀嚼着这个冰冷而贪婪的名号,核心处的“时间基石”传来一阵压抑的共鸣。以文明痛苦与毁灭记忆为食,视宇宙为“饲养场”,将“变量”视为值得“活体剥离”的珍馐——这比“理性穹顶”的冰冷秩序更令人作呕,比“终末潮汐”的无情湮灭更显亵渎。
“漂流坟场”不再是寂静的墓园,而是变成了一个庞大捕食者的“消化腔道”。那些扭曲的混合信号是它的“进食声”,那座拼接装置是它的“咀嚼器”,而他们,刚刚被它“尝”到了一口。
“必须立刻离开这片区域!”瓦尔基里斩钉截铁,但她知道这谈何容易。飞船机动性依旧低下,“深空之眸”的观测虽转为“规范观察”,但若他们贸然尝试超出本次级星区的跃迁,很可能会被视为“违规”而触发警报,甚至引来“庭院”的直接干预。更别提飞船目前的能量,连一次短距精准跃迁都难以支持。
“无法直接跃迁脱离,”【梅花K】以最低功耗模拟了多种方案,“建议借助‘坟场’内部复杂残骸结构进行隐匿机动,暂时摆脱‘千面之胃’触须的直接追踪,再寻找其他出路。”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策略。
“愚者之舟”如同受惊的磷虾,在钢铁巨兽的尸骸森林中穿梭。瓦尔基里和【红心J】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和残存传感器提供的有限数据,操控飞船在扭曲的金属缝隙、破碎的舰桥穹顶和冻结的能量乱流间险象环生地穿梭。每一次急转、每一次擦着残骸边缘掠过,都让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王天将自身存在感知收敛到极致,仅维持最低限度的环境扫描,同时竭力压制自身因对抗“千面之胃”而略显活跃的“悖论”波动,避免成为更显眼的信标。零则持续释放“源初安定”之力,抚平飞船因剧烈机动而产生的结构应力,并尝试干扰后方隐约追来的、那些冰冷触须的信息感知。
共生苔藓似乎也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它们的生命活动变得更加“内敛”,翠绿色的光芒几乎完全熄灭,仅以肉眼难以察觉的方式,更紧密地贴合在飞船外壳上,仿佛也试图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暂时,他们似乎甩掉了那些显眼的机械触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那“千面之胃”既然能将整个坟场作为“饲养场”,其感知网络很可能遍布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只是从明处的追捕,转入了暗处的猫鼠游戏。
飞船潜入了一片由数艘巨型运输舰残骸堆叠形成的、相对封闭的“金属峡谷”深处,关闭了所有非必要系统,仅靠零的力量和共生苔藓的生态循环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体征与存在隐匿。
黑暗中,只有能量管线的微弱呜咽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不能一直躲下去。”瓦尔基里在加密的意念通讯中说道,“能量在持续消耗,隐匿无法永久维持。而且,‘千面之胃’很可能有更系统的搜索手段。”
“它想要我的‘悖论’信息,”王天冷静分析,“这意味着它对‘规则异常’和‘无法归纳之物’有着特殊的‘食欲’或研究需求。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该不会想把自己当诱饵吧?”【红心J】立刻反对,“爷可不同意!那玩意儿听起来就不是能讲道理的!”
“不是诱饵,”王天解释道,“是‘误导’。如果它对‘悖论’信息敏感,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主动制造一些‘虚假’或‘短暂’的悖论扰动,投放在其他方向,吸引它的注意力,为我们真正的行动创造窗口?”
制造“虚假悖论”?这需要对规则有着极其精妙的操控和理解。
零突然开口,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确定:“我……或许可以……借助它们……” 他指向舱壁外那些紧密依附的共生苔藓。
“你是说,利用这些苔藓?”瓦尔基里疑惑。
“它们……不仅仅是植物……”零闭上眼,指尖乳白色光晕流淌,与苔藓进行着更深层的交流,“它们是‘共生之根’的……延伸……是集体意识的……末梢……它们能感知……并记录……环境的‘记忆’……包括……那些残骸中的……痛苦回响……”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感知到的信息:“如果……我将‘源初安定’的力量……以特定方式……与它们的生命波动结合……或许能……模拟出类似‘文明临终痛苦’但又带有‘悖论性安宁’的……矛盾信号……就像……一道味道奇怪但诱人的‘开胃菜’……”
这个想法大胆而精巧。利用共生苔藓作为媒介,结合零的力量,制造出符合“千面之胃”食谱(痛苦回响)却又掺杂了它难以消化之物(悖论性安宁)的假信号,投放到远离他们的地方,引诱其“食欲”和“研究欲”。
风险在于,零需要与共生苔藓进行更深度的、近乎共生的连接,这可能会对他自身产生影响;同时,模拟的信号必须足够逼真且矛盾,才能起到效果,这对他力量的控制力是巨大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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