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魂之民”……“玄冰之渊”……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玄冰之渊,听起来像是一个具体的地点,很可能就在他原本要去的玄冰原深处!而无魂之民,则直接指向了一种可能的存在形态——一种没有魂魄,或者魂魄状态与常人迥异的存在!
他立刻将神识集中,仔细辨认那残页上每一个模糊的字迹,试图找到更多信息。然而,残页破损严重,后面的内容已然缺失,只有这寥寥数语,如同惊鸿一瞥,留下无尽的悬念。
舒明拿着这本残卷,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窗外,风雪依旧。但此刻,他心中的迷雾,似乎被这道突如其来的闪电,撕裂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明确的方向和目标——玄冰之渊,寻找“无魂之民”的踪迹!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本残卷单独取出,拂去上面最后的灰尘,收入怀中。这不仅仅是一张纸,这是他追寻自我根源的第一块,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块拼图。
他走出藏经阁,重新回到主殿。老僧依旧在院中扫地,似乎对他进去又出来,怀中多了一物毫不在意。
舒明走到老僧面前,将那本残卷取出,翻到那一页,递到老僧眼前。
“无魂之民,玄冰之渊。大师可知?”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若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往常的波动。
老僧停下扫帚,浑浊的双眼瞥了一眼那残破的书页,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已知道其中内容。他缓缓道:
“传说罢了。北境苦寒,多生怪异。有无魂之民,亦或有心之石,谁又说得清呢?”
他顿了顿,看向舒明,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囊,看到他体内那空寂的核心与汹涌的能量。
“施主既得线索,便是缘法。然则,传说终是传说,是真是幻,还需施主亲往印证。”
舒明沉默。老僧的话,如同冷水,浇熄了刚刚因发现线索而可能产生的任何一丝躁动。确实,这只是一则模糊的记载,真假难辨。但对他而言,这已是黑暗中唯一可见的微光,必须牢牢抓住。
他将残卷仔细收好,对着老僧,再次躬身一礼。
“多谢。”
这一次,谢的是这寺,是这藏经阁,是这冥冥中的指引。
他抬头,望向北方。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殿宇与无尽风雪,落在了那传说中的极寒之地。
目标,前所未有的清晰。
玄冰之渊,他必须去一趟。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将《静心诀》修炼到更高层次,让这艘“渡厄之舟”更加坚固,足以应对那未知的、可能更加凶险的旅途。
他转身,再次走向佛前,盘膝坐下。
这一次,他的静坐,有了更明确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掌控力量,更是为了……回家?或者说,去寻找那可能与他同源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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