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高兴的还有雁南,扛枪打仗精忠报国的男人是雁南心目中的英雄,嘉树哥便是!嘉树哥两年前走的,长什么样子在雁南的回忆里已经变得模糊了,会是戏文里顶盔掼甲手拿大刀威风凛凛的样子吗?
雁南听刘成说也请了王静姝的时候心里有点儿小忐忑,因为王静姝是他在扶轮小学的国语老师,虽然静姝待自己非常好,很关心照顾自己,但毕竟是自己的先生吗,有点小小的怕。
马智飞王本斋两家人哪会等到傍晚,一接到嘉树回来的消息后两家人吃完午饭就赶紧置办礼品,分别在静姝和雁南的催促下高高兴兴马不停蹄地赶奔程禹鹤家来。
等雁南跟着父亲马智飞来到嘉慧家的时候,王本斋、王静姝父女早先一步已经到了。
马智飞和王本斋、程禹鹤寒暄后便坐在一处喝茶聊天,王氏和静姝则在厨房里忙活着,而雁南和嘉慧接受了嘉慧妈妈安排的任务去院门口‘站岗’,看嘉树哥什么时候来。
已接近傍晚时间,坐在院门口一边看小人书一边东张西望的嘉慧眼尖,从街道行人中远远地看见了哥哥嘉树的身影,怕不确定愣了一会儿,等嘉树走的近了,便拍手叫了起来,“是哥哥!是哥哥!”而后转头跑进院子里报信儿去了。
身材高大健壮,一身灰色平整帅气的军装,一张英俊朝气的脸庞,这是嘉树哥吗?雁南看着走到面前的嘉树有点儿发懵。
嘉树看到站在院门口盯着他发呆的雁南,俯下身亲切地问:“是雁南吧!”
雁南点了点头,轻声叫了声:“哥!”
“你这个小子,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小!”嘉树刚想用手比划可想起手里还拿着东西不觉的笑了。
这时,院里的人们在嘉慧的招呼下迎了出来。
“马叔、王叔、爸、妈!”嘉树向各位长辈点头打招呼。
“还有呢!”嘉慧从众人后面拉出了红着脸低着头的静姝。
“静姝!”嘉树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有些弱不禁风的静姝低声打着招呼。
静姝看了嘉树一眼脸更红了,一低头抢过过嘉树手中的礼盒转头快速地跑回了院子。
“还愣着干什么?进家门啊!”程禹鹤笑着招呼着儿子程嘉树。
这时堂屋内已经摆好了一桌菜,大家围坐起来。程禹鹤正北主座,马智飞、王本斋一左一右,嘉树坐在马智飞旁边,挨着嘉树依次是母亲王氏、雁南、嘉慧、静姝。
嘉树拿来一瓶花雕酒给三位长辈一一满上,静姝则拿了一壶温开水给王氏、雁南和嘉慧各倒了一杯,她知道嘉树不喝酒就走嘉树身边往嘉树的杯子里倒水。
静姝近身时嘉树便觉一阵暖香袭来不敢直视,而静姝的温水也倒得懵懵懂懂在走神中水从嘉树的水杯中溢了出来。
程禹鹤举起酒杯目视大家,“今天嘉树从军中探亲回家,真乃家中一大喜事,感谢二位挚友亲朋携家人前来相祝,我先干为敬!”说罢一仰头一杯酒下了肚。
马智飞和王本斋也把酒杯里的酒一干而净,其他人也以水代酒小抿了一口。嘉树、静姝赶紧一个倒酒一个倒水随时候着。后面的节目就是大家边吃边喝边聊。
“哎,嘉树,这两年在部队里过得怎么样,给我们说道说道!”王本斋问道。
听先生相问,嘉树放下筷子,“自从两年前经先生举荐从军,在吴大帅麾下磨炼,不久就参加了与徐树铮部的战斗,学生在战斗中奋勇杀敌,颇受长官赏识。这次随吴大帅出征,打败了老贼张作霖的奉军,现在奉军已经撤出了丰台,撤出了北平,撤回了山海关,而我因为作战英勇已经被上级长官提拔为少尉排长了!”说罢,嘉树挺了挺胸,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打仗打仗,你们说说这些军阀,为了争权夺利,置民于水火不顾,不说别的地方就瞧瞧现在咱这长辛店,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了?”马智飞一脸的愤慨。
马智飞的话让嘉树刚才的那点自豪感忽然变得荡然无存,本来想得到长辈的赞许,谁知马叔儿变成了这样的话锋,嘉树脸一红低声辩解道:“张作霖媚日卖国、障碍统一、危害国体,我们吴大帅理应讨伐!打仗嘛,难免有无辜伤亡!”
王本斋看马智飞和嘉树的语义观点产生了歧义赶紧话锋一转:“嘉树,问你个事儿。前两天,你们吴大帅和张作霖的部队在咱这边打仗,大街那边金宝蝉金二爷家的小子小顺子知道吧?”
“知道,我认识,先生,金顺儿这小子怎么了?”嘉树问道。
王本斋叹了口气,“那小子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混球儿,那天你们的部队攻进长辛店的头天晚上,他偷偷溜出家门,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听到王本斋说起金顺儿马智飞接过了话茬儿,“那天上午等到枪炮声不响了战事结束了,我和金二爷把咱这长辛店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后来王先生又叫工会的工友们帮着去找,也没寻着人影儿,嘉树你说这顺子……是不是……枪炮无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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