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静姝从枕边拿起了一封年前嘉树寄过来的家书,这封家书她已经读过很多遍了,却怎么读也读不厌,怎么看也是满心欢喜。她轻轻舒展开信纸,嘉树那熟悉的字体跃然而现:
最爱吾妻静姝:
与上次相聚相隔已经有二十六月有余,此情不堪伤别离,别时容易见时难。念吾妻静姝,念吾儿润生,念吾妹嘉慧,念父母高堂!
腊月隆冬得父亲大人书信,悉知贵妻身体欠安,不知现在是否痊愈,夫深之挂念。
我自从军效国十余载,漂泊在外,辗转东西,上不能堂前奉侍父母,下不能堂下顾及妻儿,深感不安,愧疚之情无以言表。幸得贤妻静姝行孝于高堂,深教于子嗣,行贤德淑良之风,做顾全大局之事,妻乃我程家之贵人,吾同心之连理。得妻如此,吾何其幸也!
而今日寇据我关外东北,占领察哈尔、热河两省陈兵长城以北,其剑指我中华故土,马踏我大美山河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二十九军一0九旅,目前驻守阳泉,不日就会在旅长赵登禹带领下开往长城沿线了.。一寸山河一寸血,我等爱国将士必将同仇敌忾,坚决彻底消灭一切来犯之敌……
静姝一边读着嘉树的信一边黯然落泪,一是思念嘉树之苦,二是又要打仗了,顾念嘉树的安危。
忽而一阵剧烈的咳嗽,似口中有痰物,静姝赶紧拿手帕去捂,手帕上立现血污。静姝赶紧把手帕折起收好,她咳血已经好长时日了,病常不见好,而且是越发重的迹象。静姝自感时日不多了,内心经过日日夜夜的挣扎,慢慢地对生死也看得淡了,只是手握嘉树的书信,情不自已。
静姝又从信封里拿出一张嘉树寄给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嘉树一身戎装,眉宇间英气十足,较以往增添了成熟稳重的神色,目光睿智表情坚毅果敢。嘉树已经是西北军的一名营长了,领兵打仗的责任更重了,枕戈待旦,随时随刻准备奔赴战场。想到这一点,静姝的心里总是不踏实。看照片的背景是一片军营,对了,时隔两个多月了,嘉树的部队听说已经从山西阳泉进行到了长城前线,是不是那边在打仗?嘉树会不会有危险?静姝不停地猜测着,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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