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嘉慧家的路上,雁南心里就犯嘀咕,他非常担心去嘉慧家,嘉慧会跟他发脾气,甩脸子。
到了嘉慧家门口,就看见一条毛色杂乱的老狗卧在门口晒太阳。雁南用手拉了拉初若的胳膊,说道:“那是花脸儿!”
“花脸儿?这就是花脸儿?”初若小心翼翼走近已经衰老的‘花脸儿’。
花脸儿看见初若,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它好似看出来这位姑娘是一位故人,尾巴轻轻的尽力地摆动着,眼睛湿湿润润的好像充斥着浑浊的泪水。
初若蹲下身来,用手试着轻轻抚摸‘花脸儿’的头,此时的‘花脸儿’仿佛一个听话的‘老小孩’闭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这位故人的抚爱。
初若的眼睛湿润了,小声地对‘花脸儿’说道:“花脸儿,初若来看你来了,我小的时候抱过乖巧可爱的你,而今我长大了,你却老了,多让人悲伤啊!”
‘花脸儿’好像听懂了初若的话,眼睛无限留恋地看着初若,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初若的手。
雁南拉了拉初若,初若才不舍地站起来,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进了嘉慧的家门,出来迎接的是嘉慧的母亲王氏和嘉慧的侄子润生。知道这三个年轻人是来看望嘉慧的,王氏赶紧叫孙子润生去叫中药店帮忙的嘉慧。
不一会儿润生就领着嘉慧回来了,初若赶紧上前去搀扶嘉慧,嘉慧知道几个幼时的伙伴都来看她来了,也是异常的高兴。
几个人坐在嘉慧的房间里,谈天说地,其乐融融,而且嘉慧对雁南的态度也一反常态的好。
聊着聊着初若从送嘉慧的礼袋里拿出一条真丝的丝巾来,对嘉慧说:“嘉慧,我从‘瑞蚨祥’给你挑了一条丝巾,你试试,保你喜欢!”
嘉慧一听,笑着从初若手里接过丝巾,用手不停地抚摩着说道:“好滑顺好柔软啊,嘉慧你挑的肯定很漂亮!”
“那当然了,紫色的蝶花图案呢,现在很流行呢!漂亮的丝巾才配的上嘉慧你这样标志的人呢!”初若带着欣赏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嘉慧。
“是吗?”嘉慧开心地把丝巾围在了脖子上,初若赶紧上前把丝巾用手轻轻地系好,一边笑着说道:“很漂亮,很洋气呢!”
“是的呀!”嘉慧一脸的羞涩,对福贵儿和雁南说:“福贵儿哥,雁南,初若有没有骗我啊?”
“好看,初若没有说错,真的很漂亮!”雁南喃喃地说道。
“嗯,可这陈庄子大街,不,可这个长辛店,只有咱们嘉慧最漂亮,再戴上这条围巾,就只有那北平城里才可能有姑娘能跟你比!”憨厚的福贵儿嘴里也抹了蜜。
“福贵儿哥,亏你是个老实人,也会花言巧语了,我知道嫂子是怎么被你骗到手的了。”嘉慧笑着对福贵儿说道。
“没有啊,是她看我好欺负才跟我的!”福贵儿一副委屈的样子。
听福贵儿这么一说再看他故作弱小的样子,雁南和初若都哈哈大笑起来,嘉慧也乐得合不拢嘴儿。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和嘉慧分手告别。
出了嘉慧的家门口,初若回头又看了看门口晒太阳的‘花脸儿’,‘花脸儿’动了动尾巴,用眼睛不舍地看了看初若,仿佛在说:“还会再见到你吗?”
在回王本斋王伯伯家的路上,初若回忆着在嘉慧屋里他们三个人在陪嘉慧聊天的时候,嘉慧每次笑容收起的时候,神情都会流露出一丝悲凉,而在观察雁南的时候,雁南总是默默地盯着嘉慧的一举一动,仿佛满眼都是‘心疼’两个字。想到这里,初若心里变得五味杂陈起来。
等回到王本斋王伯伯家,工友们已经走了,初若便帮着福贵儿的妻子准备中午的饭菜。
雁南赶紧回家看看,家里只有母亲在家,父亲马智飞出去办事儿去了。他和母亲聊了会天儿,福贵儿就来找雁南来了,叫雁南去陪王先生、冯先生和满囤叔喝点儿酒。
雁南便来到王本斋家,和福贵儿一起陪几位长辈喝酒聊天,等吃完午饭,也到下午了。
故人相聚终有别离,雁南陪着本斋、邱满囤把冯墨语父女俩送上了开往北平城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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