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岳第二天清晨早早去警队请了假,跟同事借了点儿钱先来到李云霄的住处,问李云霄上午能不能随自己陪玉欣、于先生两个人逛逛街。
李云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半大老头子有什么可逛的,我跟他们也不太熟啊!再说今天我还有事儿,还是你带着他俩逛吧!那什么,估计他们下午得回去,待会儿我跟车行老孙说好了,午饭后马车在胡同口候着,到时送他们回去!”
听大伯李云霄这么一说明岳也不强求,他从李云霄住处出来又来到吴玉欣和于先生租住的旅店。
这时候玉欣和于先生已经早早地起来吃完了早饭。于先生最得意逛琉璃厂的中国书店和大栅栏,这是他每年每次来北平城里最得意的目的地。明岳和玉欣自然以于先生为主导陪着于先生。
这琉璃厂的中国书店的各类旧书、新印古籍是于先生所喜欢的,于先生买了好几本书。在大栅栏于先生去同仁堂买了点儿跌打损伤的药,去张一元买了点茶叶。明岳不仅仅陪着于先生闲逛,还在瑞蚨祥给玉欣买了点儿衣服料子,玉欣自是兴高采烈,乐不可支。
三个人逛到了中午,明岳又请于先生和玉欣吃了顿饭。吃完饭,三个人奔向了李云霄住处所在的胡同,这时候马车夫老孙已经赶着马车在胡同口等着了。
明岳先扶着玉欣上了马车,于先生刚要上车,明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封信递给了于先生并说道:“恩师,回去再看!”于先生不知所以,不知道明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明岳这么说了,也只得把信封揣进了怀里。
明岳扶于先生上了车,提前给足了老孙车钱,便和于先生、玉欣挥手告别了。看着远去的马车,明岳叹了口气,又匆匆赶回警局了。
马车从西便门出了北平城沿着郊外土路奔西而去。车夫老孙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边赶车边和于先生和玉欣扯着闲天儿。
于先生想起明岳塞给自己的那封信,一时好奇从怀里就把那封信拿了出来,轻轻地把信封拆开,发现信封里有一小绺用红头绳拴着的头发和一张印制信纸。他抽出信纸打开观看,信纸只写了寥寥数字:
恩师在上:
我与玉欣此生无缘,不想误了她的青春,当面告之又于心不忍。务必请恩师转告她另寻良人吧!
劳您费心了!
于先生看完大为惊讶,也猜到了信封里的头发是玉欣的,目光不自然地看向了玉欣,不成想玉欣的也在盯着他看。看到玉欣询问的眼神于先生赶紧低下了头一边把信纸塞进信封一边在想着如何跟玉欣表述。而玉欣知道明岳塞给了于先生一封信,心想此信若和自己有关,不知道这信里写的是什么。
在马车上玉欣几次把目光投向于先生,而于先生仿佛刻意回避似的转过头来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车夫老孙唠着闲天儿,玉欣的疑心就更重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马车驶进了磨石口村。先是来到吴玉欣家门口,玉欣拿着东西下了马车,但是并没有进自家家门而是把于先生叫下了马车。
“叔儿,明岳在信里说了些什么?”玉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于先生。
于先生本来想过两天在慢慢向玉欣转述明岳的意思以免扫了今天的兴致,但一看玉欣早有所察,就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直接向玉欣坦白。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了玉欣。玉欣并没有接,而是冷静地说道:“叔儿,我不识字,您直说吧!”
于先生看了玉欣一眼迟疑了一会儿便直接说道:“玉欣,明岳已经不是以前的明岳了,他说让你另找他人嫁了吧,不要再等他了,他也不想耽误你!”说罢从信封里拿出那绺头发一把塞到玉欣手里。
玉欣手里紧紧地攥着那绺自己送给明岳表达相思难忘的头发,现而今明岳却把头发还给了自己,这是和自己彻底一刀两断啊!眼泪不觉从玉欣的眼角流了下来,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明岳哥是因为觉得现在自己混的没有那么出息,眼前没有条件娶我才这么说的!他心里还是有我的!”玉欣憋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这句话既是说给自己听来劝慰自己的,也是求得于先生的认同给自己一线生机。
“玉欣啊,你这个傻孩子,那李明岳心性高的很,他跟你不是一路人,咱们别做梦了!”于先生情急之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玉欣听于先生这么一说愣着一会儿,一把把手中明岳买给自己的包布料的包袱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冲向了自家的院门。
于先生看着地上玉欣扔下的装布料的包袱,拿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土,望着玉欣家敞开的大门,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上了老孙的马车,对老孙说了声:“伙计,咱走吧!”
吴老瘸看闺女玉欣昨天下午高高兴兴地跟着于先生坐着马车去北平城里去看望李明岳,今儿个下午回来就抹着眼泪儿钻进了自己屋,怕是有什么事儿,便急忙催促玉欣的母亲:“玉欣这孩子怎么进趟北平城,就变成这样儿了?你去问问玉欣到底是怎么回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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