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飞看到这个唱快板的年轻女学生,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越看越觉得从哪里看过,熟悉而又陌生……
那个女学生表演完快板下了场,其他同学上场继续表演。
这时,金二年奶奶从人群中挤到那个女学生面前,轻轻地叫着 “小若!小若!”
“哎呀,二奶奶,二奶奶,您怎么来了!”初若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金二奶奶,激动地抓住二奶奶的手开心的不得了。
“不只我来了,还有你金二爷,还有雁南的爸爸呢!”金二奶奶笑着指了指身后。
初若看到金二奶奶身后的金二爷和马智飞,连忙笑盈盈地叫道:“二爷好! 马伯父好!”
金二爷在这里能遇到初若也是喜不自禁,连说:“好!好!”
马智飞一时看着初若发呆忙问金二奶奶:“这个就是我们家雁南上小学时的同学玩伴,在你家住过两年,后来随领导工人罢工的父亲冯先生离开长辛店儿的那个初若吗?”
“是啊!是啊!人家初若现在可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呢!和他爸冯先生一样是秀才读书人呢!”金二奶奶言语间充满了慈爱与自豪,就仿佛这初若是自己亲生闺女一样。
“你啊!”金二爷拍了拍马智飞的肩膀,“人家闺女和他父亲冯先生这两年都回长辛店来看望咱这些老朋友来了,可惜你都出门没在家!”
“这事儿我知道,没能和冯先生一见,甚是遗憾!初若啊,”马智飞真诚地向初若说道,“代我向你父亲冯先生问好啊!”
“谢谢马伯伯,一定转达!”初若还要说些什么,这时一位女同学拉了拉初若的胳膊说道:“初若,别聊了,准备下一个节目了!”
听到同学叫自己,初若连忙对三位长者说道:“二爷、二奶奶、马伯父,我去忙了,我抽空儿一定去长辛店儿看你们!”
三个人告别了初若,本想往宛平城里走,却看见许多人陆陆续续地从城里往出抬担架,看得出来担架上有的是伤员,有的是没有抢救过来已经牺牲的战士。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马智飞一眼看到了随一副担架出行的程禹鹤,三个人拦住了程禹鹤。
马智飞把程禹鹤拽到一旁问道:“老哥啊,咱们这担架往哪儿抬啊?”
程禹鹤指了指那些被白布蒙着的担架说:“那些是没有抢救过来牺牲的战士,送往河滩处下葬!”又指了指过桥的担架说,“这些是送往长辛店机厂医院进行医治的伤员”。
“诶,不对啊!我听说咱们二十九军购置了四十多吨木板呢,不够给咱们牺牲的战士做棺材下葬的?怎么能埋到河滩里呢?”金二爷有些不解。
程禹鹤叹了口气道:“我们牺牲的战士太多了,棺材不够用啊!”
“哎!十多年前的直奉大战,在长辛店打了三天三夜,也没听说死这么多人啊!”马智飞颇为感慨。
程禹鹤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一转身指着身旁担架上的伤员对三个人说道:“这位,这是我儿子嘉树生前的战友,过命的兄弟,我现在的儿子赵栓柱,我要送他回家里好好疗养医治!”说罢,又向躺在担架上的赵栓柱说道,“马叔叔你见过,金二爷、金二奶奶我跟你唠叨过的!”
担架上的赵栓柱欠起身就想跟三位长者打招呼。
金二爷见罢赶紧走过去一把按住赵栓柱说道:“别动,别动了伤口!哎呀,你这个赵栓柱,听说过你的事迹了。夜袭日本鬼子阵地,一把大砍刀手刃五六个鬼子,真英雄也!”
赵栓柱紧紧握住金二爷的手说道:“我猜您是金二爷吧,程伯父跟我提起过您,说当年您在义和团一把大砍刀神出鬼没少削过侵华的八国联军,您那才是英雄!”
“哈哈!说的好!咱们爷儿俩都是杀敌的英雄!”金二爷轻轻地拍了拍赵栓柱的手,“好小子,好好养伤,伤养好了身子硬朗了,咱爷儿俩好好儿切磋切磋刀法,再一起上阵杀日本鬼子!”
“金二爷,您豪气,咱一言为定!”赵栓柱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目送程禹鹤和运送赵栓柱的担架回了长辛店,金二爷、金二奶奶和马智飞并没有回长辛店,而是想在卢沟桥这儿逗留一段时间,看看现场有什么需要伸把手儿的。
金二爷看着一副副从身边经过的载着牺牲战士遗体的担架,忍不住叫停了几副。他掀开牺牲战士盖在头上的白布,看了又看,那一个又一个年轻稚气紧闭双眼的面孔,让金二爷泪如泉涌,不禁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些个十七八九岁、二十郎当岁的孩子啊!这父母从小儿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这么大多不容易啊!这打起仗来,这人说没了他就没了!千刀万剐的小日本鬼子,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金二奶奶听金二爷这么一说再想想已经失散多年不知所去不知死活的儿子金顺儿不觉哽咽起来,金顺儿失踪那年也是十七八岁啊!金二爷两口子和马智飞都为眼前所见沉痛不已。
“我要送送孩子们!”金二爷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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