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雁南换了便装按照冯墨语给的字条儿信息来到西直门外,白石桥以东五塔寺旁边的一所宅院外。
他轻轻地敲开院门发现开门的人认识,这个人正是和自己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民生报社’记者郭丙义。
那郭丙义见到雁南立刻热情地握着雁南的双手说道:“雁南同志,我们又见面了!”郭丙义与雁南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雁南来到后院打开一处房间的门,指着屋子里的四个皮箱说到:“东西都在这里!”
“车子几点到?”雁南问道。郭丙义看了看手表说道:“9点,还有一个小时!”
不到九点钟,两辆挂有美国大使馆牌照的挂着美国星条旗的轿车陆续驶出了西直门,城门口站岗的日军并不敢阻拦,眼见着这两辆车向西飞驰而去。
十几分钟后,这两辆汽车便停在了雁南和郭丙义所在的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听到汽车的鸣笛声,郭丙义和雁南知道:接货人来了。郭丙义和雁南赶紧打开院门,和两个外国人颔首招呼,连忙把四个大箱子分别装上了两辆车,郭丙义锁上了院门,和雁南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汽车。随着汽车的轰鸣声,两辆车继续向西奔驰而去。
雁南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驾车的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只见这个这个男子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况,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不仅心中感慨中国的抗战并不是孤独的,反侵略是世界上所有正义人士的共识。
那外国男子看了雁南一眼,有礼貌地点头笑了笑,雁南也回以敬意的微笑。两辆汽车西行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转向西北直奔温泉方向,汽车行驶在乡村土路上不住地颠簸着。
雁南透过窗子看着路边的行人和路边田间辛勤耕作的人们不禁思索着:“北平已经不是以前的北平了,人们更不是以前的人们了,亡国奴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汽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就进入了白家疃村日军温泉驻地。两辆车在日军的检查站停了下来,前车向日军稽查人员出示了一下护照,日军见是美国护照便直接放行了。
两辆车沿着乡村土路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前方路边出现了一座小庙,两辆车停在庙前。汽车喇叭响了几声后,从小庙山门里转出一个戴着草帽农民打扮的人。
郭丙义和雁南赶紧下了车,郭丙义走上前从兜儿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那个戴草帽的农民说道:“这位大哥,这离城子山娘娘庙有多远?”
那位农民接过烟,郭丙义赶紧点上!农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小二十里地吧!”
“路好走吗?”郭丙义问道。
“山路吗,不太好走,得歇几个歇儿,诶,你这烟味道不错,比我那旱烟好抽多了!”那位农民喷了一口烟儿赞叹道。
“是啊,我车上还有四盒呢,你要觉着好抽我送给你”!郭丙义大气地说道。
那农民摘掉帽子一把握住郭丙义的手说道:“老郭,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呢!”说罢向远方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哨音刚落,路边的稻田里哗啦啦跳出来五六个手持长短武器的人来。
这时,车上的两个外国人也下了车,那位农民赶紧走向这两位外国人热情地同他们握手,一个劲儿地表示感谢,当走到雁南跟前时说道:“我叫蒋春林,幸会”
“幸会!我叫马雁南!”雁南伸出手,两个人握了握手。
不大一会儿,两辆车上的四个装着军用物资的皮箱被那个叫蒋春林带来的人抬走了,消失在茫茫的稻田之中。
物资顺利交接完毕,雁南和郭丙义便分别上了汽车往回走,郭丙义在城外五塔寺下了车,雁南则被拉进了城在前门下了车。
雁南下车后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是雁南老弟吗?”
雁南回头一看是李明岳和秦封。雁南想起前些日子在广安门战斗中秦封和明岳的搭救之恩不禁感慨万分连忙说道:“二位兄弟最近可好?”
“可好?”秦封指了指自己和明岳身上的制服自嘲道:“咱兄弟都给日本人当三孙子了还能不好?”
秦封话语一出,三个人面面相觑,苦笑一声:“走,找地儿待会儿!”
三个人步行来到鲜鱼口的天兴居,在店里找了一个安静的小包间儿坐下。不一会儿叫了三碗炒肝,点了炸灌肠、芥末墩儿、酱牛肉等几盘菜,又让店伙计上了一瓶二锅头,三个人边喝边聊。
明岳问雁南道:“马兄,刚才我们哥儿俩看见你从一辆车下来,你嘛去了?”
“哎,办点儿私事儿!”雁南夹了口菜随口答道。
“什么样的私事儿坐着美国大使馆的车去办?雁南兄好大的面子啊!”秦封不紧不慢意味深长地说道。
雁南虽然和秦封没有见过几次面,但从秦封的言谈举止看得出秦封不是普通的警察,他眼神里透露出的睿智、沉稳和那种深不可测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雁南正要想着如何回答,那秦封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谁人自有谁人事,不是凡事都可说,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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