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日头没那么毒了,陆建军和林晚晴出了门,往县城去。
镇上有供销社,但县城里的百货大楼东西更齐全,也更能体现“逛街”的仪式感。
陆建军腿长步子大,却有意放慢了速度,迁就着身边人的小碎步。
林晚晴还是有点不自在。
和陆建军单独出门,这感觉……有点像约会?
她甩甩头,把这荒谬的念头赶走。
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
“建军,带媳妇儿出门啊?”
“哎哟,小两口真般配!”
陆建军大多只是点点头,偶尔回一句“嗯”。林晚晴则全程扮演害羞小媳妇,低着头,脸颊微红,心里却有点新奇。这种被公开打上“陆建军妻子”标签的感觉,并不讨厌。
进了县城百货大楼,林晚晴的眼睛有点不够用了。虽然比不上现代商场,但这年头,能有三层楼,玻璃柜台锃亮,商品琳琅满目,已经足够让人眼花缭乱。
陆建军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个沉默的守护神。
林晚晴先去了卖日用品的柜台。她的目光在雪花膏和蛤蜊油之间徘徊。雪花膏贵点,香味浓;蛤蜊油便宜实惠,滋润度也不错。
“同志,要一盒蛤蜊油。”她最终选择了更实用的蛤蜊油。现在她是管钱的人了,得精打细算。
售货员拿出一个圆圆的小贝壳盒子。林晚晴刚要去掏钱,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把票和钱递了过去。
“再拿一盒雪花膏。”陆建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林晚晴诧异地抬头看他。
陆建军面色如常:“换着用。”
售货员笑着把两样都包了起来。
林晚晴拿着那个小巧的雪花膏盒子,心里有点甜丝丝的。这男人,还挺细心?
接着又去了卖布的柜台。林晚晴想着快入秋了,想给赵秀英扯块厚实点的布料做件外套。
她仔细地摸着料子,比较着颜色和厚度,小声跟售货员询问。
陆建军就站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偶尔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会简洁地给点意见:“藏蓝色,耐脏。”或者:“那块灰色的,妈穿着显精神。”
他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挺在点子上。林晚晴发现,这男人审美居然在线。
最后,他们扯了藏蓝色的厚布给赵秀英,林晚晴自己没再买布,倒是陆建军,看中了一块浅咖啡色的格纹毛料,直接让售货员扯了够做一件女式外套的量。
“这……”林晚晴想阻止。
“秋天穿。”陆建军言简意赅,付钱的动作干脆利落。
林晚晴看着那块质感很好的毛料,心里那点甜味更浓了。
路过卖糖果的柜台,玻璃罐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硬糖。林晚晴多看了两眼。她不是馋,就是觉得这年代的糖果包装有种朴素的可爱。
陆建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同志,称半斤水果糖。”
“哎呀,不用……”林晚晴赶紧摆手。
陆建军已经把钱递过去了。售货员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好,系上纸绳。
他把那包糖塞到林晚晴手里:“拿着吃。”
林晚晴抱着那包沉甸甸的糖,还有之前买的蛤蜊油、雪花膏,感觉怀里满满当当的。她抬头看着陆建军,他手里还提着那块厚重的藏蓝布和毛料。
“我拿点吧?”她小声说。
“不用。”陆建军拎着东西,转身,“走吧,去看看别的。”
林晚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手里糖纸窸窣作响,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
买完东西,两人准备回家。百货大楼门口人来人往,有些拥挤。
下台阶的时候,旁边有人急匆匆地挤过,林晚晴被带得一个趔趄。
下一秒,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
林晚晴心头一跳,抬头看去。
陆建军目视前方,神色自然,仿佛只是随手扶了她一下。
但他握住她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
他的手心温暖,带着薄茧,牢牢地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
林晚晴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跳如擂鼓。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
“人多,跟着我,别丢了。”他低声说,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然后,他就这么牵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台阶,走上了回镇的路。
林晚晴跟在他身侧,手被他紧紧握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两人交握的手和同步的脚步声。
她偷偷抬眼看他,他侧脸线条冷硬,耳根处却似乎……有点微微发红?
是她看错了吗?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跶得欢快。
这一次,她没有再试图挣脱。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
手里的糖果纸包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无声的亲密伴奏。
好像……这样牵着,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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