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风大了起来,月亮隐进云层。
苏阳作为穿越者,前世的法医,刑警、缉毒警身份,洞察力绝不次于任何时代的任何人。
“她真能看穿万年直抵灵魂?且知道这灵魂的始源?”
秦月又问:“敢问苏大人,你在我枪下最多能抵几合?”
听见此话,苏阳肩臂一骤,神经都跟着疼,大厅初见,那银枪第一枪几乎就要了他的命。
苏阳苦着脸:“说实话,非一合之敌。”
他这是托大的说法,换成以前,叫:秒杀!
秦月说:“这我要和你说明白。你身负血玉灵根,日后面对的,不会是石震山这等货色,而是真正视人命如草芥、能为一念屠城灭国的魔头。”
“他们不会给你念咒施法的时间。胜负,只在呼吸之间。”
她并指如剑,毫无征兆地点向苏阳眉心!
指尖未至,那股沙场万马冲锋般的惨烈杀意已扑面而来。
他全身血液几乎冻结。
就在指距离他眉心只有一寸时,骤然停住。
“看,”秦月的声音将他从那股窒息感中拉回:“你连这一指都躲不开。”
“从明日起,我亲自教你如何‘呼吸’。红刃教你近身厮杀。”
她又加了一句:
“你知道红刃的凶险!”
苏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
他看出来了,这女人是认真的。
他眼前仿佛已经看到红刃那双冰冷的眼睛,以及她手中那对随时可能“失手”把他大卸八块的快刀。
前有债主秦月,后有情敌红刃。这哪是修行?分明是踩着刀尖跳探戈。
而他别无选择。
苏阳问:“你的计划应该不止这些吧?”
秦月蹙眉。
苏阳一怔,在他眼里,这一刻简直就是:‘独坐蹙额眉,不知君恨谁。’
秦月瞪了他一眼,‘呵’的冷笑:“那你说说,我的计划是什么?”
苏阳收回那一刻的心神荡漾,咳了一声,正色道:
“那我就开诚布公了。我以为,
一,你想个借口将我重创,我去投靠石震山,骗得他信任,套取骨阁情报,做到知己知彼。”
“二,让红刃在石震山面前训练时给我一刀,将此计做得更真。”
“三,待我取得信任,摸清骨阁脉络,你我里应外合……”
他并指如刀,向下一切:“便是犁庭扫穴之时!”
秦月:“!”
她眉锋一立,苏阳立刻下意识地倒退两步。
是真心害怕那股下一秒就可能炸开的杀气。
然而,秦月周身那迫人的气势却骤然一收。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锐利如刀锋的弧度:
“就这么办!”
这一刻,苏阳觉得这女人是真有点儿意思了。
“此路不通。”秦月直接打断:
“我了解石震山,你就算死,他也不会信你,你知演武场他为何执意杀你?”
秦月看着他,目光如冰似雪:“因为你坐在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上。”
“我夺了他的寨主之位,他尚可蛰伏隐忍,因为他知道我凭的是实力。可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你一个来历不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凭什么仅凭一个名分,就凌驾于他这位总教习之上,分享他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若信你,就等于承认自己连你都不如。以他的心高气傲,宁可错杀,也绝不会给你半点机会。”
苏阳瞬间通透,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是了,这是最根本的矛盾,与任何阴谋传承都无关,只关乎最原始的权力、尊严和嫉妒。
秦月沉思,片刻后主意已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苏阳听完她的计划,神情分外凝重,语音决绝:
“绝对不行,这样对她太不公平!!!”
秦月霍然转身,声音冷硬如铁:
“骨阁内高手如云,行踪诡秘,我亲自打探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知道不公平!但这是唯一的路……要么她一人涉险,要么满寨皆亡,你来选?”
——
夜阑人静。
秦月房中,唯有一灯如豆。
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窗外疏影横斜。
秦月背对着红刃,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先开了口,声音平静:“红刃,你跟了我多少年?”
红刃立于她身后,长睫下垂,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三年七个月零三天,......半。”
秦月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这些年,苦了你了。”
红刃猛地抬头,眼中已有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能跟着你,不苦。”
“是吗?”
秦月缓缓转身,她的目光不再是平日里的冷冽,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洞悉一切的悲悯:
“那看着我,对我说,你心中无苦。”
红刃的嘴唇瞬间失去血色,她看着秦月,那个她仰望、追随、并偷偷爱慕了三年的身影。
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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