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缓缓转过身,眸子在昏暗光线下,像是蕴藏着风暴前的深海:
“明日,将这消息传至红刃。让她告诉石震山,这飞云山下,确实藏着一条阴阙地脉。”
她刻意顿了顿,让这个信息重重砸下。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仿佛被触及核心机密的冷厉:
“此脉至阴至寒,于我兵家功法本是剧毒。但我建寨于此,正是为了借山寨的兵家煞气与活人阳气,行‘以阳锁阴’之法,以图慢慢将其强行镇压、炼化。”
“然而,万物相生相克。”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透出天命在我的笃定:
“地脉阴眼之侧,伴生着一处极隐秘的阳眼裂隙——‘赤阳灵枢’。此地纯阳正气奔涌,唯有身负正统兵家煞气之人方能感应、吸纳。”
“我之功力精进,大半源于此。”
她清晰地给出结论,也为骨阁的贪婪指明了方向:
“骨阁所求,无非是那条阴阙地脉。而他们若想夺脉,就必须先攻破山寨,毁掉我的‘以阳锁阴’之阵,更要抢先占据或摧毁那处‘赤阳灵枢’,断我臂助。”
苏阳惊愕,问道:“你是说,让红刃把这个信息告诉石震山,再加刘铭,双管齐下,逼他相信!”
秦月走到门边,停下脚步,最后留下一句:
“正是!活下去,苏大人。不止为你自己。”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苏阳一人。
他躺在那里,听着窗外的雨声,缓缓闭上眼睛。
活下去。
这三个字,此刻重若千钧。
第二天训练结束,苏阳又被抬回来,浑身是血,腿骨折断,对秦月一笑:“学了很多东西,事儿,成了!”
——
是夜。
石震山在屋中独自琢磨,脸上阴晴不定,烛火跳跃,映得他眉间那道疤痕愈发狰狞。
红刃被秦月当众那般羞辱,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此刻若主动招揽,意图太过明显,风险太大……
还得等!等她走投无路......
“教习。”门口守卫压低声音禀报:“红姑娘求见。”
石震山眼中精光骤然一凝,嘴角难以自制地勾起一丝弧度,旋即压下。
来了。
他稳坐椅中,声音恢复了平日的不动声色:“请她进来。”
门开了。
红刃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红衣,却不再是往日那般烈烈如火,反倒像是被鲜血浸透后凝固的暗红。
她脸色苍白,有一种被抽空了情绪的死寂,唯有眼睛里有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光。
她没有行礼,直接站在屋子中央,声音嘶哑,开门见山:
“石教习,不必再猜了。寨主……秦月,她已经知道你与骨阁勾连。”
石震山摩挲着扶手的指头猛然一紧,面上波澜不惊:
“红姑娘,话不可乱说。”
“乱说?”
红刃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凄凉:“我红刃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是她的刀,是她的影子!”
“如今,就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她说弃就弃!”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死死锁住石震山:
“我也不必瞒你。在我跟随秦月之前,本就是骨阁的‘隐刃’!
只因当年目睹了阁中一位长老的私密勾当,便被下令灭口……是秦月救了我。”
她踏前一步,语速加快,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如今她既容不下我,骨阁也回不去。天下之大,已无我红刃立锥之地。石教习,我今日来,不是求你收留——”
“是要求你,帮我重回骨阁!唯有借骨阁之力,我才能向那负心人……讨回这一切!”
石震山眼神闪烁,心中急速盘算:
“这番自曝来历,倒不是单单“情伤”了,她要......`复仇’?这分量,可重了十倍不止。”
但他依旧没有松口,只是缓缓道:“寨主怎知我.....咳!”
红刃说:“秦月何等修为?你每次外出回寨,身上带的那些阴煞之气能瞒得了她?”
石震山眼睛微眯:“我如何信你?又如何帮你?”
红刃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
她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痛苦与快意的笑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如何信我?就凭我现在就能去秦月面前,将你的一切计划和盘托出,与你同归于尽!”
“我不去的原因,是我还要用下面这个秘密,换我一条生路。”
她再次上前,几乎凑到石震山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道出一段石破天惊的话:
“秦月……她并非仅仅倚仗兵家修为。
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足飞云寨,功力精进如此之快,是因为她发现并独占了一桩天大的机缘……”
“这飞云山下,埋藏着一条上古遗留的‘赤阳灵枢’!她建寨于此,根本目的,便是借山寨掩人耳目,暗中汲取其中的纯阳之力!再不动手,等她跻身兵家六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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