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散发的柔光裹着苏阳上升,他抬眼上望。
只见那几车幽冥玄铁已被陈正的清光禁锢在半空。
虽无法动弹,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乱波动。
那团柔光托着诡异的“二人组”缓缓自深渊底部飘上来。
苏阳正竭力试图控制铜镜和自身。
而石震山则像只树懒般死死抱着他的脚踝,眼睛却一刻不停地四处乱瞟。
他的目光先是贪婪地扫过被禁锢的玄铁,咽了口唾沫。
随即又死死盯住苏阳腰间的铜镜,眼神火热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苏…苏大人!”
石震山仰着头,脸上挤出一种混合着谄媚、恐惧和极致贪婪的扭曲笑容:
“您看…这…这宝贝镜子。
它…它好像很喜欢那玄铁啊!要不…您让它…让它试试?把这玄铁也给…收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想去触碰那铜镜。
“嗡!”
铜镜似乎有灵,镜光微微一荡,一股柔和但坚定的力量将他的手指弹开。
石震山吃痛,却不敢发作,反而更加谄媚:
“神物!果然是通灵神物!苏大人,此宝与您有缘,合该您得此造化!
您快催动它,收了那玄铁,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他此刻心想:
“这镜子如此神异,若能借助它收了玄铁,我抱着苏阳大腿,怎么也能分点功劳吧?
就算不行,近距离摸摸这宝贝也是好的!”
苏阳被他吵得心烦意乱,低喝道:
“石教习,你安静些!我尚无法控制此镜!”
“能控制!一定能控制!”
石震山忙不迭地点头,仿佛比苏阳还有信心:
“您是天命所归!您集中精神,想着那玄铁,对,就想着把它收过来……”
他竟在半空中,对着铜镜和苏阳念叨起来,仿佛在举行什么古怪的仪式。
一旁的陈正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点评道:
“啧,《论语》有云:‘巧言令色,鲜矣仁!’
这位兄台,你莫非是想凭借口舌,助苏大人参悟这摄物玄机?”
就连脸色苍白的红刃,看到石震山那副恨不得把铜镜和苏阳一起供起来的模样。
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秦月更是无语,只觉得这石震山能活到现在,靠的恐怕不全是实力。
还有这份在生死关头都能坚持贪婪的“强大”心态。
石震山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依旧在全心全意地“指导”着苏阳,试图促成铜镜与玄铁的“好事”。
墨玄真人虽已隐去,但若他此刻还能看到这一幕。
恐怕那八只复眼都会同时翻起白眼——还不如在他下坠之时让幽骸兽吞了他。
就在石震山喋喋不休地“指导”时。
苏阳腰间的铜镜突然自主发出清越嗡鸣。
镜面清光大盛,竟与陈正禁锢玄铁的经纬之网产生了某种共鸣!
陈正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悟:
“原来如此!玄铁为死之极,镜鉴为生之始。
再加血玉灵根至阳,阴阳相冲,正合造化之机!”
心念所致,机不能失!
他并指如笔,凌空一划:“礼以导其性,乐以和其神——开!”
清光经纬之网应声打开一道缺口。
顿时!
网中玄铁尽化为一道最为精纯凝练的玄铁精气。
如同挣脱束缚的黑色游龙,被铜镜的清光牵引,直射镜面!
“嗡——!”
就在那至阴至寒的玄铁精气触及镜面的刹那,异变陡生!
铜镜清光不仅未被扰乱,反而如同被投入薪柴的烈焰,轰然暴涨!
一道炽烈却不刺目的光柱将苏阳彻底吞没!
“呃啊——!”
苏阳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混合着玄铁的冰冷死寂与铜镜的温润生机。
蛮横地冲入他的四肢百骸!
如龙蛇游走,终汇集于脊骨最下第三节处。
他脊骨之内,第二截灵根光华大盛,璀璨如大日东升!
映的他四肢百骸纤毫毕现。
紧接着,第三截椎骨炽热红晕流转,隐泛光华。
如地火在岩层下奔涌蓄势,骤然如银瓶乍裂,终成极纯粹血红颜色!
血色犹自沿骨质奔走,到第三脊骨中间停。
血玉灵根,三境半,成!
一股远超先前的强大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一道以苏阳为中心的圆形血色波浪轰然炸开。
直接将紧抱着他脚踝的石震山震得惨叫一声,如同断线风筝般翻滚着倒飞出去!
陈正见状,无奈摇头,随手一挥。
一道清光化作一个鸟笼般的方正结界。
将手舞足蹈的石震山“哐当”一声关了进去,悬挂在半空。
石震山在里面气得满脸通红,用力拍打着光栅:
“放我出去!苏阳!你这过河拆桥的小子!那玄铁精气也有我一份功劳!我的那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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