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寨,聚义厅。
往日喧嚣不再,唯有肃杀。
只有三人在场,秦月端坐于上首大椅。
苏阳静立其侧,而石震山则被秦月两名亲兵押着,跪在厅心。
“石震山。”秦月开口,声音不高,却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她冷眸如电,直射而下,仿佛已将石震山从皮到骨看了个通透:
“你早就勾连骨阁,坠星渊中断锁链,意图截杀苏阳,私吞货物。死不足惜!”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压,狠狠砸在石震山心头。
他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寨主,我……”
“嗯?”秦月只是鼻尖轻轻一哼。
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仿佛整个大厅的空气都被抽干,化作巨石轰在石震山背上!
他闷哼一声,脊梁几乎被压弯,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站在一旁的苏阳适时叹了口气,语气惋惜:
“石教习,事到如今,何必再狡辩?
那日你断锁之时,若非陈正恰好路过,我与那批货,怕是早已葬身渊底,玄铁你独吞了吧?”
在秦月那足以秒杀他的绝对力量和和苏阳的算计下,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可笑。
他浑身发抖,不知是恐惧还是不甘。
“石教习,”
苏阳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我劝你,惜福。”
石震山脸上瞬间堆起惊惧的笑容,连声道:
“苏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是石某猪油蒙了心,糊涂该死!”
石震山猛地转向秦月,以头抢地,砰砰作响:
“寨主饶命!饶命啊!石某愿降!愿将骨阁情报尽数告知!”
秦月俯视着他,眼神依旧冰冷,那股足以杀人的威压,却稍稍收了半分。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淡淡地投向一旁的苏阳。
苏阳会意,向前半步,目光低垂,落在石震山汗涔涔的头顶上:
“说。”
一个字,决定了石震山暂时的命运。
......
——
石震山被亲兵押走后,厅内凝滞的杀气尚未散尽。
秦月已长身而起,看也未看苏阳,只吐出两个字:
“跟上。”
她步伐极快,衣袂带风,径直穿过层层岗哨与幽深廊道,直奔山寨后山。
越往深处,守卫越发森严,空气中弥漫的灵机也愈发灼热躁动。
直至一面浑然天成的巨大石壁前,秦月停下脚步。
她并指如笔,凌空虚划,指尖流淌出炽烈的符文,印在石壁上。
“轰隆——”
石壁缓缓移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古老金属与纯粹阳炎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并非寻常洞府,而是一片巨大的穹隆空间。
空间中央,赫然悬浮着一物——那便是赤阳灵枢。
它并非死物,更像一颗沉睡的、巨大无比的金属心脏。
其形如一枚竖立的、结构无比繁复的赤金梭镖,通体流淌着暗红色的光泽,仿佛内部有岩浆在缓慢奔腾。
无数粗如儿臂的暗金色管道从灵枢底部延伸而出,深深扎入下方一座沸腾的、散发着恐怖热力的地火熔潭之中。
如同巨树的根须,在贪婪地汲取着大地的炽热能量。
灵枢表面,刻满了非人力所能及的古老纹路,那些纹路此刻正随着能量的搏动,明灭不定地呼吸着。
每一次明灭,都让整个穹隆空间内的光线为之摇曳,发出低沉如远古巨兽鼾声般的嗡鸣。
它静静地悬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蛮横、原始、近乎暴烈的生命力量。
苏阳仅仅是站在入口处,便能感到自己体内的血玉灵根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
仿佛与这庞然巨物产生了某种遥远的共鸣,他腰间的铜镜,也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温热。
秦月站在苏阳身前,凝望着那赤阳灵枢,冰冷的侧脸被灵枢的红光映照得忽明忽暗。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带着金属般的回响:
“感觉到了么?这才是飞云寨真正的根基,亦是……囚笼。”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钉在苏阳脸上:
“现在,告诉我。在你‘看’来,它……是活的,还是死的?”
苏阳没有立刻回答。
他闭上眼,血玉灵根的感知与铜镜传来的温热交织,细细体会着那庞大存在传递出的每一丝波动。
那是一种不甘沉寂的磅礴生机。
一会儿,苏阳睁开眼睛:“是活的,你要在此练枪升境?”
秦月瞥他一眼:“坠星渊时,我看你剑术用的也不见强啊。”
苏阳赧言:“还不是为了照顾红刃。”
秦月:“哦?”
苏阳赶紧说:“说实话,还不如我赤手空拳”
秦月:“不得了,三境半了,大话也会说了,试试?”
秦月那句“试试”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苏阳眼前的整个世界仿佛骤然收缩。
不是风动,不是云动,是杀机在动!
秦月仍站在原地,但她右手虚握,一杆通体暗银、枪尖一点寒芒如星的长枪已凭空出现——亮银枪.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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