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转向张文龙,脸上的温和瞬间被冷峻取代:“驱散闲杂人等!”
“是!”
张文龙精神一振,他立刻转身,招呼随行的衙役迅速行动,很快,原本还有些骚动和窃窃私语的巷子,顿时安静下来。
只剩下院内妇人压抑的啜泣和风声,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苏阳站在巷中,目光如鹰般扫视,确认封锁线布置无误,每一个可能接近血符的位置都被控制住。
他对那惶恐不安的妇人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迈步走向那面被标记了的院墙。
夕阳最后一缕余光恰好落在墙根处,猩红的符咒在斑驳墙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上面扭曲盘绕的线条像有生命般在缓缓蠕动,符文的边缘并非清晰的笔画,而是呈现出一种细微的、菌丝般的浸润感。
它不像是被画上去的,更似从墙体内部生长出来的。
盯着它看久了,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那些线条正在重新组合、变形。
会散发出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阴冷与不祥。
苏阳擦擦眼睛,抬手阻止了想要跟上来的张文龙:
“止步,别靠太近。”他屏住呼吸,眼神锐利如刀。
指尖小心地释放出一丝微弱的灵力探向符咒。
瞬间,一股阴寒、粘稠的反馈顺着他的灵力蔓延回来,带着强烈的“标记”和“空间”波动。
这绝非简单的恐吓标记,而是一个精巧的、具有特定功能的“坐标”或“通道接口”!
他的视线从符咒向上移动,看向院墙内光秃秃的树杈,又低头看了看符咒正下方的地面。
泥土有极其细微的、非自然形成的螺旋卷曲痕迹,纹路走向竟与墙面上血符的线条隐隐重合。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顺着符咒纹路‘扫’过,连土粒都顺着轨迹排列。
苏阳低声自语,眼神愈发冰冷:
“不是画上去的……是‘长’出来的,或者说,是某种力量透过空间,‘烙印’在此处的。”
这符咒,竟是一个运送通道!
骨阁的手段,比他预想的更为诡异和直接。
他后退几步,对张文龙沉声道:
“记录:符咒非人力绘制,疑似空间道标。下方地面有微弱能量残留痕迹。”
“通知下去,所有发现血符的地点,都必须以此标准进行封锁,严禁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触碰、模仿或试图破坏符咒!”
“明白!”张文龙立刻记下,心头骇然。
苏阳的观察和结论,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衙役的理解范畴。
苏阳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扭曲的血符,仿佛要将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
接下来,就是深入虎穴,从绝望的家属口中,撬出通往真相的钥匙。
他转身,朝着那扇传来哭声的院门,稳步走去。
一个汉子蹲在墙角,双手死死抱着头,肩膀剧烈耸动,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那妇人见到苏阳进来,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又想扑上来磕头,被苏阳用手稳稳扶住。
“大嫂,大哥,”苏阳的声音不高,带着能穿透悲恸的冷静:
“我知道你们难过,但时间紧迫。告诉我,孩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具体时辰,当时你们在做什么?”
他直接切入核心问题。
妇人用力抹了把眼泪,抽噎着努力回忆:
“是……是昨儿后半夜,大概子时末、丑时初……
娃他爹起夜,还看了眼,娃睡得好好的……等我天蒙蒙亮起来做饭,娃……娃就不见了!炕上就剩个空被窝……”
她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门窗呢?”苏阳追问,目光锐利地扫过堂屋的门窗。
“都……都关得好好的,从里面闩着的!”
蹲在墙角的汉子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声音嘶哑地吼道:
“邪门!真他娘的邪门!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没了!”
门窗完好,内部闩住。
他走到堂屋门口,仔细检查门闩和窗棂,没有发现任何撬压、破坏的痕迹。
苏阳仔细观察着夫妇二人的神情,和院内的每一个角落:
“孩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说过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收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啊……娃平时可乖了……”妇人哭着摇头。
“对了!”那汉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
“前几天,娃从外面捡回来个石头蛋子,黑不溜秋的,上面好像……好像有些红花纹。
他看着喜欢,就放枕头边了!昨晚……昨晚好像没看见!”
石头?红色纹路?
苏阳眼神一凝:“那石头现在在哪?”
夫妇二人慌忙在屋里翻找,最终在炕沿下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块鸽蛋大小、通体黝黑的石头。
苏阳没有用手直接去碰,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帕,将其小心拿起。
指尖刚触到石头,丹田处的血玉灵根突然微微颤动——
那是一种对阴煞气息的本能预警,与探血符时感受到的‘空间阴寒’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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