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处的伤还没好,皮肉翻着,隐隐发紫。这是刚才被黑刃擦中的地方,一直没时间处理。
“我亦负伤。”我举起手臂,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然未曾后退一步!谁敢言退?”
全场静了一瞬。
然后,有人开始吼。
先是敖烈,他砍翻一个敌人,把刀插进地里,单膝跪地行礼。
接着是几个长老,带伤站起,举起武器呼应。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吼声从零星到汇聚,最后变成一片怒潮。
我看着那些原本动摇的脸,现在都涨得通红。那个发抖的年轻人也站了起来,握紧了刀。
士气稳住了。
我重新披上衣袍,走向中军。
刚站定,烛龙回来了。他浑身是血,刀口卷了边,但眼神依旧锐利。
“人抓住了。”他说,“没杀,关在地牢。”
我点头。“留着有用。”
他又说:“北冥方向又有动静,侦察队发回信号,那座城还在上升。”
我皱眉。双线施压,他们是真想逼我们分兵。
“不开口子。”我说,“告诉北冥的人,只监视,不接触。咱们现在,一分力气都不能浪费。”
他应了一声,转身又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你右臂的伤,处理了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血还在流。“小事。”
“去包扎。”我说,“我不是让你拼命,是让你活着打赢。”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走了。
我独自站在高岩上,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远处,敌军又一次集结。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压境。
我握紧混沌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柄上有血,是我的,也是敌人的。
再撑一炷香……就够了。
敌方阵型最前方,那名统帅缓缓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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