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在我的脚上,凉得像一层薄霜。山下的守卫换了岗,新来的人说了句什么,同伴笑了声。那笑声很轻,混在风里,转眼就散了。
我听见幼龙的哭声,被母龙的低鸣盖住。然后一切又静了下来。
这安静让我想起很多事。
罗睺最后一次出手时,天地都在震。那一剑不是冲我来的,是冲整个洪荒的根基去的。他想把天道搅乱,让所有生灵失去秩序,重回混沌。可他在最后一刻停了半息——就是那半息,让我抓住机会反压。
现在回头看,那一剑其实有问题。
它太规整了,像是按着某种节奏走的。不像一个疯子该有的打法,倒像……有人在教他怎么出招。
我把融合系统打开,调出那天的数据流。画面一帧帧回放,从混沌剑与黑曜石碰撞的瞬间开始。系统标红了三次能量峰值,说这是法则崩解的临界点。但我记得更清楚的是,在第二次峰值之后,天地暗了一瞬,不是夜降临的那种暗,是规则短暂失效的空洞。
那时候我正准备反击,神识却扫到一丝不对劲的东西——像是有根线,从罗睺背后连出去,通向我看不见的地方。等我想追查,那线就断了。
系统没记录这个。
它说:“超出当前权限范围。”
我关掉界面。
有些东西不能靠工具看,得靠自己去感觉。
我把混沌珠放在身前,清辉洒在地上,映出一道淡淡的影子。我不是用它探路,也不是防袭,只是让它挡一下外来的扰动。接下来我要做的,是把自己沉进去。
呼吸慢慢变慢,心跳也跟着缓下来。龙息的节奏开始贴合月升月落的节律。一呼,山间雾气微动;一吸,天上星轨轻移。
就在这个状态下,我看到了那条线的另一头。
不是画面,也不是声音,是一种“知道”。就像我知道爪子该怎么抓,尾巴该怎么甩一样,突然就明白了——鸿钧和天道之间有联系,但不是谁管谁的关系,更像是……两个名字,同一种存在。
罗睺之所以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是因为他碰到了这条线的边。但他没资格拉,只能蹭一点残余的力量。而真正能动这根线的,只有极少数人。
我还看到更多。
未来的三千年里,圣人会一个个站出来。他们不是凭空成道的,是踩着量劫的尸骨上去的。每一次大战,都像是在给他们铺台阶。而龙族,如果一直守在明面上,早晚会被推上去当垫脚石。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变成别人的踏板。
我在神识里建了个沙盘,九个孩子的命格自动浮现出来。大儿子天生霸气,适合统领族群;老三灵觉敏锐,能感知天机;老五性子野,不爱受拘束……我把他们的路一条条推演下去。
结果都一样——走到五百年后,气运就会被某种无形之力锁定,接着引来劫难。要么死,要么沦为他人棋子。
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分散。
有的要藏进凡俗,以凡人身份活几世;有的得远走四海,甚至沉入地底万丈修行;还有的,必须断绝血脉感应,让我这个父亲都找不到他。
这不是狠心,是保命。
我继续推演。
功德这事也得改。以前我们救人、镇魔、护山河,都是明着来,香火供奉一大堆。现在不行了,越显眼越危险。以后做事要不留名,救了人也不说是谁干的,让功德自己积累,像水滴渗进土里那样,没人注意,但迟早成湖。
我还想到一件事。
四海极渊之下,有九处断裂的地脉节点,连着洪荒最深的裂缝。那里从来没人敢去,连探都不探。但如果在那些地方留下点东西,不是封印,也不是阵法,而是……一种标记。
用混沌剑意刻下九道符文,不激活,也不连接任何力量源。它们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像埋下的种子。将来哪一天,如果天地真的崩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些符文可以成为重启的支点。
我不急着去做。
现在做还太早,痕迹太明显。但我可以在心里定下来,等时机成熟,自然有人找到它们——也许是我的后代,也许是个陌生人,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这条路得留着。
我想起北原有鹿群回来,东荒剥壳了三十六枚纯血龙蛋,南溟捞起了金鳞鱼。这些都不是偶然。
天地在恢复,但它不会永远平静。这一次的安宁,可能是为了下一次更大的动荡做准备。
我不能只想着眼前太平。
龙族要活得久,就得学会低头、隐忍、藏锋。表面上看,我们可以退一步,少插手纷争,甚至让出一些资源。但暗地里,要把根扎得更深,把路铺得更远。
九子的命运线在我神识中不断变化,每一条都试了十几种走向。最后我发现,走得最稳的那条路,反而不是最强的,也不是最快的,而是最早脱离中央权力的那个。
老七。
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喜欢独自飞去荒原看星星。三百年前有一次失踪半年,回来时身上带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像是从某个秘境里爬出来的。我没多问,只让他别再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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