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系统界面，西南方向那道一闪而过的空间涟漪已经消失。可标记还在，红点悬在地图边缘，像一颗没爆的雷。
沧溟被抬走时嘴里的纸片还在我手里。烧焦的边角一碰就碎，但“小心”两个字清清楚楚。不是警告我小心敌人，是他在神识崩溃前拼出来的求生本能。他知道有人要灭口，也知道背后的人不会留痕迹。
但现在痕迹已经有了。
我转身走进祖龙殿，门刚合上，声音就传了出去：“九大长老，三位统领，一个时辰内到主殿议事。”
命令发完，我没坐下，也没看系统在刷数据。这种时候不能只盯着屏幕。救回沧溟只是止损，接下来才是翻盘的机会。
人来得很快。
九大长老站在左侧，白鳞的老者是沧溟的兄长沧海，他没说话，但眼神一直盯着我手中的玉盒。三位统领列于右方，掌管龙族战力核心。他们都知道出事了，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召集全员。
我站在高台前，抬手打开融合系统投影。空中浮现洪荒全域沙盘，颜色分层清晰。凤族领地泛着暗红光晕，那是魔气渗透的标志。麒麟族边境有黑雾流动，巡逻队的路线全被打乱，明显有人在引导他们往战争节奏走。而西南一片死寂区域，正缓慢扩散出蛛网状的裂纹，像是某种阵法在重启。
“这是三族动向。”我说，“凤族已被操控，麒麟即将开战，幕后推手是罗睺。”
底下有人吸气，但没人打断。
我继续说：“上一次我们查到他的通讯频率，这一次他直接派影魔入境，还想炸毁证据。说明他已经不怕我们知道是他干的。他要的是混乱，越大越好。”
沧海开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他们打起来再出手？”
“不行。”我说，“等打起来我们就被动了。现在必须抢一步。”
所有人抬头。
我调出新的图层，标出三个位置：东海裂渊、北冥冰原、西荒古道。这三个地方都不是主战场，但都是灵气通道的关键节点。谁控制这里，谁就能切断补给、拦截消息、甚至影响天机占卜的结果。
“第一支精锐进驻东海裂渊，封锁海底灵脉出口；第二支去北冥冰原，在寒渊关建立了望塔群；第三支驻守西荒古道，设三重查验阵。任何人进出，都要登记身份印记。”
统领之一皱眉：“这么做会不会太显眼？其他族群会以为我们要插手战争。”
“我们本来就要插手。”我说，“但不是以参战的方式。”
我关闭沙盘，换上一份名单。这是系统从过往数据里扒出来的中立势力名录——包括元凤麾下几位未表态的凤将、始麒麟身边主张缓战的长老、还有几个一直游离在外的散修大能。
“这些人现在都在观望。只要我们动作够快，能把他们拉成第三方力量，就能打破罗睺的布局。”
有人问：“万一他们不合作呢？”
“那就让他们看到合作的好处。”我说，“我们可以提供情报共享、资源交换、甚至是庇护所。但前提是，他们得愿意站出来反对这场战争。”
殿内安静了几秒。
然后沧海点头：“这招行得通。麒麟那边有几个老家伙一直不满激进派的做法，只是没人带头。如果我们能给他们撑腰，局面就有变数。”
另一位长老也说：“凤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元凤虽然被控，但她手下还有忠臣。只要我们放出她被操纵的证据，未必不能策反一部分人。”
我听着，没急着回应。
这些话都对，但还不够。
真正的关键，是怎么让这些中立者相信我们不是另起炉灶的新威胁。龙族太强，历史上又有几次闭关自守的先例，别人怕我们趁机吞并局势。
所以我加了一句：“所有联合行动，必须由第三方见证。可以请镇元子出面主持公道，也可以让红云老祖做担保人。我们只牵头，不主导。”
这话一出，几位长老脸色松动。
这才是他们愿意听的方案。
会议继续推进，各部开始分工。医疗组全力救治沧溟，情报组彻查驿馆倒塌后的传送阵残留能量，战斗部队则立即整备出发。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们一个个领命离开。
殿内渐渐空了。
最后只剩我和系统界面。
我重新打开西南方向的监控记录，把那一瞬间的空间波动拉慢十倍播放。画面里，空气微微扭曲，像是水面上被风吹出一道波纹。持续时间不到半息，轨迹呈弧形，终点指向幽冥裂渊外围。
这不是普通的传送。
普通传送会有能量喷流、符文亮起、空间撕裂声。这个没有。它更像是……某个东西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然后迅速合上。
我记下坐标，标注为“异常通行路径”，并设置自动警报。一旦再出现类似波动，立刻通知我。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年轻弟子捧着一只新玉盒进来，放在案前。
“祖龙，这是从疗愈殿送来的。沧溟长老昏迷前咬住的另一块残片，刚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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