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指尖的黑子悬在棋盘上方,微微一顿。
呵,享福?交出兵权的“福气”么。
父皇死了才几年,她的好皇弟,就这么等不及了?
她面色平静无波,只将棋子稳稳落下,声音清晰:
“陛下体恤,本宫很感动。只是当年父皇临终托付,亲授虎符,言犹在耳。”
“此乃父皇信任,亦是本宫本分,何来辛苦?”
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下去,没再说话,只端起茶盏。
殿内的空气,骤然冷了下去。
***
从宫里出来,长公主坐在马车里,面色沉凝。
亲信女官垂首侍立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车厢内只闻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辘辘声,压抑得让人心慌。
马车行至东市,正是晌午热闹时分。
叫卖声、人语声隐约传来。
突然!
“唏律律——!”
拉车的两匹上等御马毫无征兆地长嘶一声,声调凄厉骇人!
下一瞬,马头猛甩,双目竟泛起骇人的赤红。
不管不顾地扬起前蹄,疯了般朝着人流最密集处冲去!
“护驾!保护殿下!”
护卫首领厉喝,拔刀便冲向马头。
车厢剧烈颠簸,长公主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向侧壁。
她猛地伸手抓住窗棂,骨节用力到泛白,才勉强稳住身形。
街面行人惊恐四散,摊贩货物被撞得七零八落。
撞击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疯马拖拽着车厢,横冲直撞,距离门牌的石柱越来越近!
电光石火间,寒光闪过!
“噗嗤!”
利刃入肉。
两名护卫手起刀落,瞬间斩断了疯马的颈项。
热血喷溅,两匹疯马轰然倒地。
马车在惯性的拖拽下又冲出一段,终于险险停下。
***
回到府中,长公主径直走向书房。
沾了血迹的护腕被她褪下,随意扔在案上,发出轻微闷响。
亲信将领与幕僚已齐聚,人人面色凝重。
“殿下,今日之事,绝非意外。”护卫首领单膝跪地,脸色铁青。
“末将已查验。马匹口鼻残留异样白沫,是被人下了极烈性的疯药!京城已非久留之地。”
长公主立在窗前,背对众人。
皇帝那看似关切、实则逼迫的话语犹在耳边。
那些个羽翼渐丰、对她手中兵权虎视眈眈的皇侄们……
今日是悄无声息的疯马,明日呢?
是杯中毒酒,还是枕边匕首?
真把她这位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长公主,当成吃素的软柿子了?
她缓缓转身,眼神锐利如刀,再无半分在御书房时的克制。
“传令大营,”她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
“即日起秘密整军,粮秣兵器备足,听我后续号令,随时准备开拔。”
“殿下息怒。”一位老成幕僚欲言又止,“如此动作,恐落人口实,陛下那边……”
“口实?”长公主冷笑一声,“他们不是要口实吗?本宫给他们!”
她目光扫过众人:
“明日,本宫亲自上书,请返北疆。”
众人心神一震,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
“是!末将遵命!”
众人再无犹豫,齐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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