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几人刚踏进史莱克学院所在的小镇,脚就踩进了个浅泥坑——泥水溅上小舞的裙摆,她“呀”了一声跳开,低头看着鞋尖的泥点,圆眼睛瞬间垮下来:“我的鞋!刚在索托城擦干净的,早知道该先买完糖画再来!”
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还破败:墙皮剥得露出黄土,土路坑洼着积着昨夜的雨水,连屋檐下的招牌都褪成了灰调。“史莱克学院”的木牌歪挂着,“院”字缺了一竖,被风刮得吱呀晃,活像随时要掉下来。季星辰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玉佩,那枚刻着“辰”字的玉还带着体温,凉中带暖,倒让他少了几分局促。
“三哥!你是不是带错路了?”小舞拽着唐三的袖子蹦起来,语气满是不可置信,“这地方看着比村里的破庙还寒酸,大师怎么会让我们来这儿上学啊?连糖画摊都没有!”季星辰也跟着点头,识海里立刻炸开光帝的吐槽,嗓门比风刮木牌的声还响:“就是!这破地方连块像样的矿石都找不到,还学院?我看是收破烂的据点吧!上次在那杂货铺还能瞅见块‘奇石’,这儿连墙皮都掉渣,要是把我搁这儿,不出三天就得把墙皮当能量石啃!”
“你少夸张,”季星辰在识海里回怼,“那‘奇石’不就是块河沟捡的破石头?这儿再破,总比被坑三十金魂币强。”
唐三却笑着揉了揉小舞的头发,目光扫过那些看似破败的房屋——屋檐下藏着的暗纹、墙角刻意留下的防御凹槽,连土路的坑洼都透着几分规律,和他上次观察弗兰德杂货铺时的细心如出一辙:“大师做事有分寸,这地方看着寒酸,说不定藏着门道。你忘了上次在索托城,那杂货铺看着破,不也藏着心思?”
“门道?”小舞撇撇嘴,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子,碎石滚进泥坑溅起小水花,“我看是被人忘在这儿的角落还差不多,就算真招学生,怕不是来当修理工的!”话没说完,就见不远处的史莱克学院院门前,竟歪歪扭扭排了长队——有人抱着包袱,有人还在擦汗,连穿的衣服都比这小镇精致,跟周围的破墙格格不入。
“我的天,这么长的队!”小舞瞬间垮了脸,拉着唐三的胳膊晃,“三哥,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啊?我腿都要站酸了,早知道在索托城买两串糖葫芦揣着了!”季星辰也皱着眉,摸出兜里剩下的半块花生糖——糖纸是小舞给的浅黄蜡纸,被揣得有点皱,糖早就化得黏在纸上:“要不先吃点糖垫垫?上次你说甜的解乏。”光帝在识海里唉声叹气:“早知道这么麻烦,刚才就该让你买糖画!现在好了,就剩半块化了的花生糖,又饿又累,还要看这破墙发呆!”
唐三无奈地笑,指尖轻轻拍了拍小舞的手背,语气带着安抚:“耐心点,说不定这排队本身就是考验。”话音刚落,队伍前头突然炸出一声怒吼:“收了金魂币还不让我儿子进!退钱!”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个穿金线锦袍的男人正叉着腰,唾沫星子快溅到对面青布中年脸上。那中年男人手里擦着个旧茶碗,茶碗边缘还有个小缺口,跟弗兰德那铜烟袋似的透着旧,笑容没散,语气却稳:“这位家长,我们史莱克有入学标准,不是交钱就能进的。”
“标准个屁!”锦袍男嗓门更响,伸手就去指学院的木门,木门上还留着几道划痕,“就你们这破地方,还敢提标准?我看你们就是坑钱!今天要么让我儿子进,要么退钱!”周围人都凑过来看热闹,有人小声议论“这男的昨天就来闹过了,听说他儿子魂力才十级”,气氛瞬间绷得紧。
就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从招生处走了出来。少年约莫十五岁,黄发白衣衬得肤色冷白,眼神跟淬了冰似的——季星辰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昨天在索托城玫瑰酒店,跟他们打了一架的人吗?少年一开口就带着桀骜,和昨晚打架时的嚣张一模一样:“想退钱?打赢我再说。”
话音落,黄、黄、紫三个魂环突然在他脚下亮起!魂力裹着风扫过地面,连季星辰颈间的玉佩都轻轻晃了晃,排队人的衣角更是被吹得翻飞。“三、三环魂尊?!”人群里瞬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攥紧了包袱,“这么年轻的魂尊?比刚才那锦袍男儿子强十倍都不止!”
锦袍男的嚣张瞬间僵在脸上,他盯着那三个魂环,喉结滚了滚,声音都发颤:“你、你说什么?”
“我说,打赢我,退钱。”少年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得像刀,和昨晚挥拳时的狠劲如出一辙,“打不赢,就带着你儿子滚。”
锦袍男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攥着锦袍下摆抖了半天,最后狠狠一甩袖子,拽着旁边缩头缩脑的少年就走,连句硬话都没敢留。周围的议论声还没停,少年已经收起魂环,目光扫过队伍,最后落在唐三几人身上,挑了挑眉,嘴角勾出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迈步走过来,声音比刚才软了点,却还带着桀骜:“我就说我们会再见面的。加油,你们肯定能进史莱克——至少比刚才那废物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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