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尘心靠在七杀剑上,独臂紧握剑柄,眼底闪过凌厉的寒光,语气沉肃:“武魂殿作恶多端,覆灭是迟早的事,我剑尘心,愿与季宗主一同并肩,共讨武魂殿!”
骨斗罗也收起了戏谑的神色,骨杖上的魂骨亮起红光,语气坚定:“老夫也掺一脚,非要拆了武魂殿的教皇殿不可!”
独孤博捂着胸口,看着碎成渣渣的药田,心疼得直抽抽,可看着季无烬决绝的模样,再想起武魂殿的恶行,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怒吼道:“好!不灭武魂殿,老夫就不炼药了!老子的毒,要让武魂殿的杂碎尝个够!”
季无烬望着深坑边缘散落的草屑与光粒,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眼底的血丝慢慢褪去——方才被怒火裹挟的理智终于回笼,当他瞥见独孤博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如纸,又看了看脚下彻底碎成齑粉的药田,周身暴涨的金色神光骤然收敛,九道金色魂环缓缓缩回到周身,光帝圣剑的嗡鸣也渐渐低沉,最终化作一缕金光,缠在他手腕上,成了一道细碎的光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未散的恨意与愧疚,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到独孤博面前。方才暴怒时挥出的剑气,不仅毁了药田,还震得独孤博旧伤复发,嘴角的黑紫色毒血又多了几分,连扶着古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独孤兄,对不住。”季无烬的声音褪去了方才的暴戾,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眼底满是歉意,“方才怒火攻心,失了分寸,毁了你最后的药田……这份账,我季无烬记着,日后必百倍偿还。”
季星辰也快步上前,伸手扶住独孤博的另一只胳膊,指尖渡过去一丝光帝之力,帮他缓解伤痛,语气诚恳:“老怪物,是我们的错,我爹也是一时激动。等灭了武魂殿,我陪你去星斗大森林,把最好的仙草都给你搬回来,再帮你重新打理药田,比之前的还要好。”
露重华也跟着点头,目光落在满地狼藉的冰火两仪眼上——曾经碧波荡漾的双池,此刻被剑气劈出的深坑搅得浑浊不堪,池边的仙草丛彻底消失,只剩裸露的魂土与碎石,连独孤博搭建的简易木屋,都被余波震得只剩半截梁柱,狼狈不堪。“独孤前辈,落日森林如今已成这般模样,邪魂师也可能再次折返,留在这里太危险。”
季无烬顺着露重华的话,看向独孤博,语气恳切:“独孤兄,如今落日森林已经毁了,冰火两仪眼的仙草也尽数损毁,你留在这里也无意义。不如你就陪我们一起去史莱克吧,那里有唐三他们坐镇,还有七宝琉璃宗的辅助,既安全,也能一起商议讨伐武魂殿之事。”
独孤博望着眼前这片他守了数十年的冰火两仪眼,眼底满是怅然。他伸手摸了摸身边半截焦黑的丹炉支架,那是他当年初来落日森林时,亲手打造的第一只丹炉残骸,如今也碎得不成样子。风一吹,地上的草屑与尘土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破碎的清香,也带着战火后的荒芜。
他沉默了许久,终是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有心疼,有无奈,还有几分释然:“罢了罢了,老夫守了这冰火两仪眼一辈子,如今毁了,再守着也没什么意思。”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毒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傲娇,“再说,老夫身为史莱克的名誉导师,确实也有许久没去看看了,正好去瞧瞧那些小兔崽子们,有没有荒废了修炼。”
这话一出,唐昊、剑尘心等人都松了口气。剑尘心靠在七杀剑上,独臂微微一扬,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老毒物,你总算想通了,留在史莱克,总比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被邪魂师偷袭要好。”
骨斗罗也飘了过来,骨杖在地上轻轻一点,打趣道:“就是,有我们陪着,再加上史莱克的小家伙们,以后炼药也有人给你打下手,总比你孤零零一个人强。”
独孤博瞪了他们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目光缓缓扫过季无烬、季星辰、露重华三人脸上的墨色琉璃墨镜,眼神里的怅然渐渐被好奇与几分不易察觉的羡慕取代。那墨镜通体是墨色琉璃材质,镜片通透,能隐约映出佩戴者眼底的神光,镜框边缘刻着细碎的光帝纹路,纹路里还嵌着几缕几乎看不见的光粒,抬手时,光纹会跟着微微发亮,既透着神性的威严,又带着几分张扬的俏皮。
他盯着墨镜看了许久,终是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语气强硬却藏着几分小贪心,缓缓开口:“不过,老夫跟你们去史莱克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季无烬挑眉,语气爽快:“独孤兄请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
“你们那眼镜,”独孤博伸手指了指季星辰脸上的墨镜,指尖还不自觉地动了动,“老夫看着挺不错的,既遮光,又显气派,也给老夫搞一个。”他顿了顿,生怕被拒绝,又补充道,“老夫不要跟你们一模一样的,得贴合老夫的身份——比如镜框上刻点毒草纹路,镜片再深一点,能遮住老夫的老眼,免得被你们这些小家伙的神光闪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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