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夜市。
空气中交织着各种食物炙烤的香气、人群的喧闹声和摊贩明亮的灯火。
来往的学生嬉笑打闹,小孩在人群缝隙里追逐,下班族则围坐在小桌旁大快朵颐,一切从表面上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市井气息。
你站在夜市入口处,目光在攒动的人头中搜寻了一圈,终于锁定了那家你常光顾的章鱼小丸子摊位。
熟悉的招牌和诱人的香味让你食欲大动。
“这边!”
你下意识的拉住身旁宫野明美的手,像一尾灵活的鱼,轻车熟路地挤进熙攘的人群,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一股莽劲,很快便穿梭到了目标摊位前。
你松开手,对着忙碌的老板扬声喊道:“老板,我要两个小份的章鱼小丸子!”
然后,你扭头问被你拉着的明美:“你吃木鱼须吗?”
被你拉着的人说:“如果你是问我的话,我喜欢加多多的木鱼须,但是你似乎拉错人啦,我不是和你结伴来的那个女生。”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但是完全陌生的男声。
你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松开了还握着对方的手,脸颊有些发烫。
“抱歉!”
你飞快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像是要掩饰尴尬般,立刻转头对老板补充道:“两份都要多加木鱼须!”
你:什么时候拉着的人变了?
回忆了一下后,你想起来了。
在你拉着明美开始在人挤人的夜市小摊间穿梭的中途,你们经过了一个门面很新的摊位,那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每个人都站的很稳,你很艰难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拉着明美的手松开过一阵。
你:肯定是那个时候换人了!
这些想法都只是发生在一瞬。
“没什么没什么,这里的人这么多,拉错人也很正常,我看见你的同伴已经看见你了,在往这边的路上。”
那太好了!
你思考了一下,又对店老板说:“再加一份章鱼小丸子,先不加木鱼须!”
那个男人看着你的举动,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他微微歪头,用一种略带探究却又不会让人反感的语气说道:“这位小姐,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可能有点像老套的搭讪……但是,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对于你这个脸盲来说,没有“见过”这个说法。
听着对方陌生的声音,你摇摇头说道:“我没见过你。”
不知为什么,宫野明美过来的时间比你预想中要久,直到老板已经把三份热腾腾的章鱼小丸子出锅后她才过来。
你将那份没有多加木鱼须的章鱼小丸子递给明美:“不知道你的口味,我没有让老板多加木鱼须。”
你察觉到,明美的状态和车里的放松不一样了。
似乎这个夜市摊子有什么需要她戒备的存在。
宫野明美一手接过章鱼小丸子,另一只手立刻挽住你的胳膊,力道有些紧,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我们回车上吃吧?”
她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在这时,那个被你拉错的陌生男人说话了。
他拿着你为了道歉直接塞进他手里的章鱼小丸子。
“白得了这位小姐的一份章鱼小丸子真不好意思,这样,我的朋友在前面那新开了一个大阪烧摊子,我请你们一份怎么样?虽然我朋友的手艺还需要市场验证一番,但是用料绝对实在。”
你有点为难。
原本你确实是打算再买些别的吃的,毕竟你只点了小份的章鱼小丸子,做晚饭不太够吃。
但是明美似乎很想离开。
你只为难了一下就决定先跟着明美走。
但明美在此时说道:“听起来是不错,那我们去看看吧。”
你自然是顺着他们的意思。
那确实是一家新开的大阪烧摊子,位置不算最好,但很干净。
甚至干净得有些过分了。
擦得锃亮、几乎反光的铁板台面,摆放整齐、没有丝毫油渍的调料瓶和工具,甚至连摊主围裙都洁白如新。
那个被你拉错的男人十分熟稔地和老板打招呼:“老板,来生意了!给我来一份招牌大阪烧,账记我头上!”
“好嘞!”
摊主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
你:看来真的是熟人。
虽然你看谁都是小黑,但是,离得近的话你是能够看清小黑的动作的。
面前这位大阪烧老板小黑的动作可以说是相当的一板一眼。
每个步骤——铺面糊、放食材、翻面、刷酱料——都像是严格按照教科书执行,带着一种生涩的、一顿一顿的卡顿感,显然不太熟练。
他的摊位上甚至挂了一个醒目的秒表,严格地为每个烹饪阶段计时。
整个过程中,摊主一言不发,十分专注,那个被你拉错的男人就像个热情周到、又不会过分逾越的店小二。
他巧妙地控制着话题,让气氛不会冷场,也会在摊主开始加调料的时候适时的问上一句“喜欢辣吗?还是甜?”
你看摊主的动作很新奇,毕竟你之前买的摊位都是很有经验的,像这样能够看清楚每一个步骤的摊主可不多见。
完全沉浸在美食和热闹的氛围中的你对他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
答案往往简短而直接。
“对。”
“是的。”
“辣。”
当那份用料扎实、酱汁浓郁的大阪烧被小心地盛到纸盘里,递到你手上时,男人自然地提醒道:“小心烫。”
宫野明美轻声说道:“我们该走了。”
男人看出了你们的去意,他见好就收,在你们尝了一下新鲜出炉的大阪烧后,便体贴地说:“看来你们的行程还挺赶的?今天能认识两位很开心,有空可以多来我们这个摊位逛逛。”
他目光再次落到你身上,笑容温和,“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嘴里还含着半颗团子,含糊地报出了姓氏:“乌丸。”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很好的姓氏。那么,乌丸小姐,还有这位……”
他看向宫野明美。
“广田。”
宫野明美立刻接口,报出了她的假名。
“广田小姐,下次来我给你们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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