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愿以偿地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章鱼小丸子，捧着纸盒，眼睛弯成了月牙。
莱伊的选择则非常美式。
一个用料扎实的汉堡，美利坚人不变的选择。
你们在摊位区边缘找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桌椅坐下。
“快和我说说。”
你一边小心地吹着热气腾腾的章鱼烧，一边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到组织里来了？而且还是在霓虹？”
莱伊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答道：“当时我一心想要加入组织，所以第一次在纽约见面时，才用了那种极端的方式试图接触贝尔摩德大人，冒犯了小姐，现在想来真是非常抱歉。”
他语气诚恳，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你连忙摆手，浑不在意地说：“没什么！反正你最后也没真的伤害我，而且在夏威夷还救了我呢！”
你对那次的冒犯似乎毫无阴影，只记住了后来的恩情。
莱伊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你：没有反驳，神色也没有变化，看来莎朗·温亚德的真实身份就是贝尔摩德。
“当时贝尔摩德大人告诉我，组织在美利坚这边并不特别缺人手。”
莱伊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来了霓虹寻找机会，也很幸运地顺利加入了组织。”
这也是当时发生的事实，这件事没必要骗你。
“哇！你一个人来的霓虹吗？”
你的语气里带着佩服，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几乎要脱口而出：“我也……”
话说到一半，你的声音却突然变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该说的，生生刹住了车。
莱伊的眼眸微微一闪，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停顿和那个未尽的“也”字。
他的心中疑窦顿生：也？
看出来你并不想说完这句话，莱伊没有立刻追问，而是自然地接过话头，开始大致讲述自己加入组织后的一些经历，比如被分配任务，以及……
“比如，现在主要在琴酒的手下工作。”
他状似随意地提起这个名字，同时密切观察着你的反应。
出乎他的意料，在组织里几乎人人谈之色变、象征着冷酷与死亡的琴酒，在你这里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你的眼里只有单纯的对话题的好奇，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常人该有的忌惮或畏惧。
“哦哦，原来你在琴酒手下工作啊。”
你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原来你在某某公司上班”。
莱伊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你不害怕琴酒吗？”
他试图挖掘出你对琴酒的真实看法。
你脸上浮现出茫然，反问道：“害怕？”
神色就仿佛是，你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莱伊煞有其事地应声：“嗯。”
你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与琴酒有限的几次接触：
琴酒是你的霓虹语老师，他耐心的多次来你的病房一句一句的教你；
在你和伏特加天马行空的畅聊时，他通常只是沉默地待在一边，并未干涉；
只有在话题涉及某些不该触碰的领域时，他才会冷声制止；
甚至那次离开研究院去黄昏别馆的路上，你因为闷得太久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废话，他确实听完了；
你提出通过联系方式时琴酒也是立刻做了；
……
基于这些断续的相处经验，你得出了一个让莱伊瞳孔微震的结论：
“为什么要害怕琴酒？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你的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
一路上都表现得很健谈，引导话题的莱伊沉默了。
莱伊：假设你说的“好”是没有加引号的好……那么你对琴酒的认知可以说是完全脱离了现实轨道，这态度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难道是琴酒在乌丸小姐面前表现的和在其他人面前不一样？
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自以为找到了莱伊害怕琴酒的原因，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我懂你”的理解：“对了！你肯定是被琴酒有时候冷冰冰的语气和没什么表情的脸吓到了！”
莱伊没有绷住脸上的微笑，变成了面无表情：谁害怕谁？
你甚至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安慰他：“不用怕的，其实琴酒很有耐心的，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莱伊：“……”
破案了。
凭借着在琴酒手下做事的这几个月里对琴酒的了解，莱伊几乎能在脑海里勾勒出这幅诡异的画面。
那个以冷酷高效着称、能用子弹绝不用废话的银发杀手，竟然会耐着性子听这位乌丸小姐说话。
莱伊：真不寻常，先排除琴酒转性的可能。
那个主导了血腥的“大清洗”、对叛徒和废物毫不留情的琴酒，可不是什么会包容吵闹、耐心倾听的角色。
大多数情况下，过于喧哗的下场就是被他的伯莱塔直接抵住太阳穴。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乌丸小姐的身份特殊到了连琴酒都必须给予特殊对待的程度。
莱伊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却只是随意地应和了一声：“嗯……”
没有反驳你那对琴酒的离奇的认知。
之后他又陆续和你随意的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一通聊下来，莱伊深刻地意识到，你对组织的认知存在着巨大的、堪称天真的偏差。
在你的描述和反应里，这个隐藏在黑暗深处、充斥着血腥与罪恶的组织，仿佛被一层柔光滤镜美化过，只剩下了一个单纯的组织框架。
你甚至现在还在大学里攻读代表着秩序与正义的法学……
这种强烈的矛盾感和撕裂感，让莱伊看你的眼神里，不禁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面前的这个女孩，究竟是不谙世事的棋子，还是隐藏得更深的存在？
晚饭不宜吃多，你们买的食物分量都恰到好处。
吃完后，你们便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夜色渐深，街灯下，你们的影子交缠着，拉长又缩短。
路过一个24小时自助贩卖机时，莱伊停下了脚步。
贩卖机里陈列的多是些速食产品。
各种口味的能量棒、罐装咖啡、泡面……
莱伊十分熟练地操作起来，几乎将货架上所有的能量棒和几罐黑咖啡扫荡一空。
你看着他手里瞬间变得沉甸甸的袋子，忍不住问道：“怎么加入组织了还总是吃这些东西？组织难道亏待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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