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证物分析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惨白的无影灯下,那枚荆棘沙漏印章、泛黄的照片、以及那本记录着冰冷死亡的笔记,被分别放置在铺着黑色绒布的托盘里,如同手术台上被解剖的器官,无声地诉说着隐藏在岁月尘埃下的骇人秘密。
陆止安站在操作台前,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撑在台面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张兄弟合影上——沈墨温和,沈砚不羁,脖颈上的胎记如同一个邪恶的烙印。而旁边托盘里那枚印章,其上的符号与“Obsidian”留下的标记如出一辙。
“沈砚……”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透过照片,看穿那个二十多年前的男人皮囊下的真实面目。“全面搜索所有数据库,我要沈砚的一切信息,从他出生到现在,哪怕只是一张停车罚单!”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分析室里显得格外冷硬。
技术员们立刻忙碌起来,键盘敲击声如同急雨。然而,反馈回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
“陆顾问,户籍系统里查不到符合‘沈砚’这个名字、年龄及胎记特征的活跃人员记录。最后一次官方记录停留在二十四年前,一张旧身份证的存档照片,与这张合影吻合。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消失了二十四年。恰好是在沈墨“死亡”于月光湖前后。
陆止安的心沉了下去。一个精心抹去自己存在痕迹的人,所图必然极大。
他的视线转向那本死亡笔记。一页页翻过,那些剪报和冰冷标注,构建起一个对死亡充满病态迷恋的灵魂。笔迹鉴定需要时间,但直觉告诉他,这本笔记的主人,与“Obsidian”的思维模式高度一致。
“笔记中的早期剪报,与沈墨‘死亡’前的时间段吻合。”一位老法证指着几份泛黄程度最高的剪报,“如果笔迹能确认属于沈砚,那么几乎可以断定,沈砚就是‘Obsidian’,并且他的‘活动’开始时间,远早于林晚晴案。”
弑子,纠缠侄女,用血骨作画……这一切疯狂的根源,或许就埋藏在这本笔记所记录的、更早的黑暗历史中。
“立刻安排最高优先级的笔迹鉴定,比对笔记笔迹与沈砚旧身份证存档笔迹,以及……尝试与沈清辞提供的、她记忆中父亲的任何手写样本进行比对。”陆止安下令,语气凝重。他在做一个最坏的假设。
就在这时,他的加密手机震动。是留守在安全点看护沈清辞的警员发来的信息:
【陆顾问,沈小姐情况不稳定,反复追问阁楼遗物的检查结果。她似乎……非常焦虑,提到了一些关于‘破碎相框’和‘胎记’的片段,像是产生了幻觉。】
破碎相框?胎记?
陆止安瞳孔一缩!沈清辞不可能知道照片细节和胎记!他从未告知!这是她的共感能力再次生效了!而且,这次直接指向了阁楼遗物中的关键线索!
他立刻拨通沈清辞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对面传来她极力压抑却依旧带着颤音的呼吸声。
“陆止安……你们找到了什么?”她问得直接,声音沙哑。
陆止安沉默了一瞬。他知道无法再隐瞒,真相的碎片正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主动找上她。隐瞒只会增加她的不安全感,甚至可能将她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我们找到了你父亲沈墨,和他兄弟沈砚的合影。”他选择性地告知,语速平稳,“沈砚的脖颈上,有你说的那种胎记。”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只有压抑的呼吸声证明她还听着。
“我们还找到了一枚金属印章,”陆止安继续道,目光落在那个扭曲的符号上,“上面刻着的,就是‘Obsidian’使用的那个荆棘沙漏符号。”
“……印章?”沈清辞的声音带着茫然,随即猛地一颤,“不……不是印章!是……是雕刻刀!冰冷的……沾着木屑的……”
她的共感再次与实物产生了偏差?还是……
陆止安脑中灵光一闪!他立刻拿起那枚印章,凑到灯光下仔细审视印钮那抽象扭曲的雕刻。之前他一直认为那是藤蔓或荆棘,但现在,结合沈清辞的话,他忽然发现,那扭曲的形态,更像是一把被强行弯折、缠绕在一起的刻刀!
象征着创造与毁灭的工具,扭曲成了束缚与痛苦的形态!
“我们还找到了一本笔记,”陆止安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里面记录了很多……过去的意外事件。笔迹鉴定正在进行。”
“……笔记……”沈清辞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带着巨大的恐惧,“烧掉它!陆止安!快烧掉它!那里面……有东西……在哭!”
几乎是同时,分析室里负责操作光谱分析仪的技术员猛地抬起头,脸色惊疑不定:“陆顾问!这本笔记……纸张内部检测到异常的生物碱残留!非常微量,但结构特殊……类似某种强效的致幻剂或精神干扰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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