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如冢,月光吝啬地挤过高窗窄缝,割裂黑暗,投在公孙止枯槁的身影上。
三十五斤玄铁重镣锁死双腕,长链收束身前,镣环紧贴腕骨,若非双臂狂舞,几近无声,两年疯癫,武功虽未全废,却已混乱不堪,唯有裘千尺日复一日的刻毒言语,如淬毒之针,扎入他混乱的脑海中。
这一夜,那句句如冰锥般的嘲讽刺穿死寂——“你果然如那‘魔刀’殷天行所说,那般歪瓜裂枣,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没有玄冰淬玉浆,你连条野狗都不如!”
“殷天行”三字,如巨石砸入死水!
“哐啷——!” 玄铁重镣骤然爆响!沉寂的内力自丹田逆冲,蛮横冲刷百骸,公孙止佝偻的脊梁猛地绷直,浑浊眼底,一丝久违的、令人心悸的锐利凶光,如毒蛇吐信,倏然乍现。他猛地昂头,对着虚空嘶吼:“贱人!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杀了你!我要撕碎你这贱人!” 宿敌之名,点燃了沉寂的疯狂。
裘千尺的“苦心”终见成效,公孙止沉默如石,眼神在锐利刀锋与涣散迷雾间撕扯,似两股力量争一躯壳,狂乱却内敛,苏醒的内力无需导引,体内家传闭气诀自行运转,然而力量却如火上浇油,点燃压抑的凶戾,一次癫狂中,他悍然催动刚复的内力,猛击腕间玄铁!
“嗡——!”
闷响回荡,镣铐纹丝未动,冰冷玄铁连划痕也无,反噬巨力如重锤贯胸,公孙止踉跄倒退,面如金纸,一口逆血呛上喉头。
他踉跄着,忽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扭曲的狂傲:“哈哈哈!谷主!我才是谷主!你们..你们这些蝼蚁,还不跪下!” 角落蒲团上,一灯大师低宣佛号:“阿弥陀佛……” 袈裟微动。
倚门阴影里的裘千仞(慈恩),眉头深锁,眼中复杂翻涌——有对暴戾的无奈,亦有佛门悲悯,终化作一声沉叹。
幸有裘千尺手中稀释的玄冰淬玉浆,方能勉强锁住他的疯狂,一灯与裘千仞对此,已从惊异沉入无言,若无此奇物,公孙止早该在裘千尺跗骨之蛆般的“手段”下崩溃。
裘千尺不顾其痛苦挣扎,挥动坚韧的皮鞭,“啪!”一声脆响,狠狠抽在他脊背上,厉声道:“废物!还想当谷主?站起来!练!”
公孙止吃痛,身体猛地一颤,眼中凶光与迷茫交织,嘶声咒骂:“滚开!逆徒!樊一翁! 你敢背叛!杀!杀光你们!”
一灯初时屡阻,言及慈悲:“女施主,何苦如此相逼……” 后见裘千尺置若罔闻,一灯只得阖目,长息如风过空谷:“善哉,善哉……” 转以精深佛法,梵音如潮,试图化开那凝若实质的戾气。
可惜,佛音袅袅,难入戾气磐石之心,终化微尘。
此后两年,四人——一灯、裘千仞、裘千尺与重镣加身的公孙止——辗转于绝情谷幽深回廊、青石庭院与如墓石屋。
众人竭力安抚公孙止在狂躁与死寂两极间摆荡的心绪,同时将其阴阳倒乱刃法、闭气功,与铁掌功强行熔铸一炉。一灯如定海神针,始终在场,时而以绝顶武识,点破融合关隘;时而口诵佛经,试图劝其“放下屠刀”。
初时,他们以为只需将铁掌至刚至猛与阴阳倒乱的诡异柔韧简单叠加,方向虽对,细节却差之千里。
一年光阴,在试错与修正中无声淌过,公孙止在清醒与疯癫间摇摆,时而口中含糊不清地咒骂着“贱人”、“逆徒”,时而在裘千尺的鞭笞和呵斥下,爆发出扭曲诡异的动作。
后来,在一灯大师高屋建瓴的提点下,结合裘家兄妹惊才绝艳的武学天赋,加上公孙止那错乱扭曲、难以预料的鬼魅身法——那狂乱时逆反常理、如癫似狂的步伐韵律——三人(实以一灯为总纲,裘家兄妹为锤砧)竟在无数次碰撞与意外中,于毁灭边缘攫住了融合的灵光!
他们引导利用这狂乱韵律,构建起一个前所未有、凶险霸道的内力循环:内力沿任督二脉疾走狂暴小周天,以带脉为枢,内力贯通手足三阴三阳十二正经!
修行之法如下:先立“混元桩”,双脚如古树盘根,沉踏五行方位(金木水火土),足下青砖呻吟龟裂。双手分持虚实——左拳紧攥如握无形刀柄,筋骨贲张,杀气凝霜;右臂反常舒展,若执无形剑鞘,气韵空寂。
强调“沉腰如铸,力贯周身”,通过“整劲透达”将全身力量自深陷大地的足底,经腰胯核心疯狂拧绞。
随即运转闭气诀,强行封闭膻中穴以下阴经穴位,迫使汹涌气血仅从阳脉狂暴注入左臂;同时开启天突穴,导引天地清气,沿手太阴肺经潺潺流入右臂。
同时开启天突穴,导引天地清气,沿手太阴肺经潺潺流入右臂。
此法深合道家“阴阳分野,刚柔并济”之玄机,令左右手足各走刚柔两极,泾渭分明又暗藏勾连。
公孙止在运功紧要关头,常因戾气冲心,双目赤红,口中嘶吼着“杀!杀光!”的狂言,身体剧烈颤抖,若非玄铁镣铐限制和一灯浑厚佛门内力如渊护持,早已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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