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晋嫌丢人，但她没空和张海楼相互指责了。
毕竟来都来了。
剩下的路，齐晋自己能慢慢走，于是她拉着张海楼钻进人堆里面。
他们先进的是一个露天画展，说是画展也是比较简陋的，长桌子搭了半条街，上面摆满了各色画作，风一吹，松节油味直往鼻子里钻。甚至还有记者，扛着机子，话筒能戳到人嘴边叭叭叭地说。
齐晋倒是专注，她驻足在一桌前垂眸看一幅画。
张海楼觉得那个守摊的青年人一定是见她漂亮，所以一直殷勤给她介绍着她看中的那幅画。
张海楼啧了一声，也垂头看了眼，画布上那荷花被落日映得晃眼，男人又移开视线，这有什么可看的？粗制劣造的荷花画而已，她肯定不会看上！
结果下一秒，“多少钱，我买了！” 只见齐晋眼眸亮晶晶抬起头。
张海楼一脸疑惑，“？”
“看什么看，掏钱啊，就五块！”齐晋伸手捣了捣张海楼。
“回去还你。” 齐晋又凑近他小声嘀咕。
张海楼奇怪，“你别告诉我这么一幅画你都能看上眼吧？”
齐晋住的那院子里随便拿出一幅挂画都是价值五六位数起步的珍藏品！
于是他大呼，“齐晋你真没品味！”
闻言那青年人脸都黑了，齐晋扯起一抹假笑，“张海楼，你真没眼色！”
最后，齐晋还是买下了那幅画。
她满意卷了起来，还不忘道，“回去我还你钱。”
张海楼还是不服，“没品味！”
“少说话！” 齐晋敲他头，她怕他被群殴。
穿过画展再往里走就是一些游艺摊位，齐晋看中一个射气球比赛，射满气球就可以换兑换礼品，她很感兴趣。
“切，这有什么厉害的，要我我也行。”
见她一口气射了近五十个气球，周边的年轻男女纷纷赞叹，张海楼舔了舔嘴唇也蠢蠢欲动。
“是是是知道你厉害，肯定看不上这个，那请你少说两句吧，”
齐晋真是服了他的嘴了，但还是问他，“你要什么礼品？”
她不想要那个一等奖的超大玩偶，摊位的年轻女同志也很好说话，让她可以选两种自己喜欢的东西。于是齐晋让张海楼先挑。
“哈？我？”张海楼指了指自己。
齐晋胳膊抵着枪，潇洒极了，她大手一挥，“全场随便挑。”
随即补充，“一等奖的不可以。”
她是用一等奖的礼品换了可以挑选两种二三等奖的物品。
但张海楼一点都不买账，眼见他又露出嫌弃的表情，还不等他说话，齐晋立马止住，“好了，闭嘴，你别说话了，我来给你挑好了。”
于是齐晋左看看右看看，给他挑了一叠的正方形彩纸，还有一叠星星折纸。
张海楼果然又露出嫌弃表情，“你给我挑这干嘛？”
齐晋惊奇，“你没听说过吗？把自己的愿望写在这许愿纸上，折上一千零一颗颗星星或者一千零一颗千纸鹤，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齐晋说的煞有其事，张海楼半信半疑，“真的？”
齐晋点头。
闻言张海楼还真心动了，但他抿唇，“你别是骗我吧，怎么可以叠那么多……”
旁边一直看着他两个人互动的女青年笑眯眯搭腔，“不会哟，这个妹妹说的是对的，只要心诚，把自己的愿望写上，用心去折纸，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传说折满一千个千纸鹤能实现一个愿望，而折满一千个星星的话，寓意千分心意必回应，也就是说你爱的人亦或你的愿望一定能得到回应的。”
齐晋也跟着点头，真诚极了，“看吧？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我即使骗你，这个姐姐也不可能跟着我一起骗你呀，你不信你再随便找个女孩问问。”
话说她上小学时候有段时间也特别着迷叠千纸鹤和星星。因为听说叠满100个考试就能考满分，主要是她还真信了 。
现在齐晋这样说就是在忽悠张海楼，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家伙会像上小学时候的她一样，一定会信呢……
果不其然，见她们都这样说，张海龙也不怀疑了。
但一问这一叠彩纸加在一起最起码有2000张，张海楼又犹豫了，“真的要那么多吗？”
他这愿望估计很难实现吧？
齐晋随意，“没关系，我也帮你折就是了。”
张海楼：“你能知道我到底要许什么愿望吗？”
“振兴张家，保佑族长，纪念逝去的白月光，”齐晋笑，“左右就是这些呗，我来帮你就是了，”
“谁要你帮……”
“张海楼，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不等他否认，齐晋把那一叠纸都塞进了他怀里，随后转头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而张海楼，他看了会儿和那女青年聊的正起劲的齐晋，垂下眼帘如蛇般瞳仁里映着自己手里的一叠彩纸。
半晌他舔了舔犬齿，感觉喉咙有些痒。
“到底哪个好呢？”
齐晋在一支钢笔，和一个涂着小狗图案的杯子之间犹豫。
而张海楼难得耐心等待着。
见姑娘最后还是决定要那支她精心挑选出，但看着就知道很朴素的黑色钢笔。
张海楼也没开口讽刺他什么，虽然真的是非常非常普通的钢笔。
他难得平静对着那个年轻女同志礼貌点了点头，还举起手里的许愿纸，“你还有没有这种能够实现愿望的纸？我都买了！”
反正有人帮他折，他要买买买！
“张海楼！！！”
这人真是脸都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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