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那具无声的遗骸和断续的日志,像一块沉重的冰,压在了鹿呦鸣心头,却也点燃了一簇更加明确的希望之火。
“深眠协议”……“自愿者”……“地下维护层核心”……“等待后继者”……
这些词汇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这座前哨站并非简单的废弃,而是有计划的、最后的坚守。一部分人选择了进入某种形式的休眠,将渺茫的生存机会留给未来,而另一部分人,像大厅里这位,则选择清醒地站完最后一班岗,直至生命尽头。
肃然起敬之外,鹿呦鸣更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如果那些“深眠者”还有一丝复苏的可能,那么她,这个意外的闯入者,或许就是他们等待了不知多久的“后继者”。同样,他们可能掌握着关于这片星域、“摇篮”信号、乃至对抗“肃正”的关键信息。
她再次看了一眼那具遗骸,然后毅然转身,朝着那条散发出稳定热源的走廊走去。
走廊比主通道更狭窄一些,倾斜向下,深入岩层。墙壁上的照明装置同样死寂,只有她的微型照明器在黑暗中开辟出一小团移动的光晕。空气更加凝滞,温度似乎略有回升,从刺骨的极寒变成了仅仅是“冰冻”的程度,这微小的差别对于她濒临失温的身体来说,已是一种安慰。
“萌芽之种”的感知在这里变得更加活跃。走廊的金属墙壁、脚下的网格地板、头顶密布的管线……所有这些人工造物所承载的“有序结构信息”,与外面自然星岩的“混沌荒芜”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为“萌芽之种”提供了更清晰的“阅读”文本。她能更细致地感知到能量管线的走向(虽然大多已沉寂),空气循环口的微弱气流(近乎停滞),甚至能“触摸”到墙壁内部某些尚在最低功耗维持状态的监控传感器散发出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涟漪。
同时,那些属于过去驻守人员的“生活痕迹”回响,在这里也变得淡薄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洁净”、更加“专注”的“技术性”氛围回响。仿佛这条走廊通往的区域,是前哨站最核心、最专业的功能区。
随着深入,坡度逐渐平缓,走廊尽头出现了一扇厚重得多的圆形气密门。门体由某种高密度合金铸造,表面有复杂的机械锁和电子锁双重结构,虽然也覆盖着尘埃,但保存状态明显比外面的舱门好得多。门上有一个清晰的联邦标志,下面是一行磨损的铭文:“核心维护区 - 非授权禁止入内”。
而那稳定的微弱热源,以及一种更加明显的、低频率的、类似大型循环泵或制冷机运转的沉闷嗡鸣声(极其微弱,几乎被寂静掩盖),正从这扇门后传来。
门侧的电子锁面板一片漆黑,机械锁的转盘也凝固在某个位置。常规方法显然无法打开。
鹿呦鸣走近,将手掌贴在冰冷的门面上,闭上双眼,全力催动“萌芽之种”的感知。她不再仅仅感知结构,而是尝试去“理解”这扇门及其锁闭系统所蕴含的“秩序逻辑”。
在“萌芽之种”那独特的、对有序结构高度敏感的微光映照下,这扇复杂的门在她感知中开始“解构”。她“看到”了能量从核心热源区域延伸出的、为门锁系统供电的备用线路(虽然现在似乎已无能量流通);“感觉”到了机械锁内部齿轮咬合的僵硬状态;“嗅”到了电子锁芯片深处,那因漫长岁月而近乎消散、却依然残留着一丝特定权限识别频率的“信息余烬”。
她没有权限,没有能量重启系统。
但她有“萌芽之种”,有那经过极端环境锻打后变得更加精纯的“秩序趋向”,以及……她作为“外来者”、作为可能“后继者”的独特存在状态。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她没有试图去“破解”或“暴力开启”这扇门。而是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连同“萌芽之种”散发出的那种对“人造秩序”的亲和与理解,凝聚成一道极其细微、平和的精神波动,缓缓地“浸润”向门锁系统——尤其是电子锁芯片那残留的“信息余烬”。
这不是攻击,不是入侵,而更像是一种……“展示”与“请求”。
她向那沉寂的系统“展示”自己身为人类的生命频率(尽管虚弱),展示自己意识中蕴含的、从末日挣扎到星际追寻的复杂“信息印记”,以及“萌芽之种”所代表的、某种可能与这座前哨站守护理念(“秩序之火不灭”)相契合的“秩序趋向”。
她在“请求”这扇门,或者说,这座前哨站最后残存的、维护核心区域的自动化逻辑,能够“识别”她这个意外的访客,或许……能够基于某种最高级别的应急协议或最后的“希望”设定,为她打开一条缝隙。
这个过程极其微妙,耗费心神,且成功率渺茫。鹿呦鸣并不抱太大希望,只是这是她能想到的、在不动用所剩无几的体力去尝试暴力破坏(很可能失败且引发未知后果)之外,唯一可行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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