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外的“望湖客栈”里,雨后的潮气透过窗缝渗进来,阿瑾正用炭火烘干被打湿的江南富商名录,萧珩突然推门而入,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密报——
那是他刚从“墨影”江南分坛暗线手中接过的消息。
“庆王的亲信周虎,明天要带一批‘货物’去太湖边的青龙坞。”
萧珩将密报拍在桌上,语气凝重,“我查庆王已经三年了,不仅为了我父亲的冤屈,更因为他私通敌国、图谋不轨的野心早就藏不住了。
这次你们来江南查李嵩的资金流向,正好和我的目标对上——我提议,我们正式合作。”
阿瑾和秦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迟疑。
萧珩的突然示好虽在情理之中,但他此前对查案细节讳莫如深,让两人始终存着几分警惕。
“萧公子查庆王三年,为何现在才提出合作?”
秦风率先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刃,“我们需要知道你的真实目的,还有你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
萧珩没有回避,从怀中摸出一本陈旧的账簿——封皮上“户部密档”四个字早已模糊,却依旧能看清落款处“萧敬之”的签名。
“这是我父亲当年偷偷抄录的庆王封地赋税异常记录,也是他被李嵩构陷的直接原因。”他翻开账簿,指着其中一页,“庆王从十年前就开始挪用封地赋税,勾结江南富商洗钱,这些我早就查清了,但一直找不到他私通敌国的铁证,直到你们找到李嵩的账本和江南密信。”
阿瑾接过账簿,逐页翻看。
上面的字迹与萧珩极为相似,记录的庆王挪用款项明细,与他们手中李嵩的贪腐账本完全能对应上。
她心里的疑虑消了几分,却仍有顾虑:“就算目标一致,合作也需要信任。你怎么证明不会在关键时刻出卖我们?”
“我以父亲的名义起誓。”
萧珩站起身,神色郑重,“若我萧珩有半句虚言,或有任何损害查案之事,甘受天打雷劈,永无宁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的身份和目的,但现在庆王的人就在苏州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单打独斗都难成事。
你们需要我对江南地形和庆王人脉的了解,我需要你们手中的证据和‘墨影’的支持——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秦风看着萧珩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阿瑾手中的账簿,终于点头:“好,我们同意合作。但丑话说在前面,若发现你有任何异心,我们绝不会手软。”
“一言为定。”
萧珩伸出手,与秦风、阿瑾依次交握,“现在我们来商量明天的计划。
周虎带的‘货物’十有八九是运往青龙坞练兵场的兵器,我们得派人跟踪,摸清练兵场的具体位置;
同时,张万堂被关在水榭别院的地牢里,他肯定知道庆王私通敌国的贸易清单藏在哪里,必须想办法救他出来。”
阿瑾立刻接话:“我和秦叔叔去跟踪周虎,我们扮成药材商,跟着他的车队去青龙坞,不容易引起怀疑。
萧公子你熟悉水榭别院的地形,负责营救张万堂,怎么样?”
“可以,但水榭别院守卫森严,我需要帮手。”
萧珩看向秦风,“秦将军手下的暗卫身手了得,能不能借我两个?再加上‘墨影’的人,应该能突破地牢的守卫。”
秦风当即应下:“没问题,我让最得力的阿三和阿四跟着你。
记住,救张万堂是首要任务,若遇到危险,立刻撤退,别硬拼。”
三人又连夜推演了细节:萧珩带暗卫伪装成送菜的杂役混入水榭别院,趁凌晨换班时潜入地牢;
阿瑾和秦风则在周虎的车队出发前,提前在必经之路的茶摊等候,待车队经过后,悄悄跟在后面。
为防走散,他们约定用萧珩带来的信号哨联络,若一方得手,就吹三声哨子。
次日天刚蒙蒙亮,周虎的车队就从苏州城出发了。
十几辆马车首尾相连,每辆车上都盖着厚厚的黑布,周围有二十多个死士护送,戒备森严。
阿瑾和秦风扮成药材商,赶着一辆小马车,跟在车队后面半里路的地方,不急不缓地跟着。
与此同时,萧珩带着阿三、阿四和两名“墨影”暗卫,推着一车新鲜蔬菜,来到水榭别院的后门。
守门的护卫检查了“腰牌”——那是萧珩提前从周虎的一个跟班手里买来的——又翻看了蔬菜,没发现异常,便放他们进去了。
水榭别院很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后面隐约能看到巡逻的死士。
萧珩按照事先打探的消息,推着菜车往西北角的地牢方向走,路过花园时,故意打翻了菜篮,吸引护卫的注意力,阿三、阿四则趁机溜到地牢附近侦查。
“地牢门口有四个守卫,里面还有两个,张万堂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
阿三悄悄回来禀报,“地牢的钥匙在守卫队长身上。”
萧珩点点头,对着阿四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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