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阳光,依旧慷慨地洒满图书馆靠窗的那个角落,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这里无关。何雨柱穿着那身洗得干干净净、却依旧看得出是厨子行头的中山装,准时出现在了这里。
挎包里,依旧是用毛巾仔细包好的饭盒。今天他特意做了冉秋叶上次夸过的那道樱桃肉,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酸甜汁芡明亮诱人,还配了一小份清爽的凉拌三丝和几个小巧玲珑、开花咧嘴的枣泥包子。
冉秋叶已经坐在老位置上了,今天看的是一本厚厚的教育心理学。阳光在她乌黑的发辫上跳跃,神情专注而安宁。
何雨柱在她对面坐下,动作自然地拿出饭盒推过去,脸上带着憨厚而满足的笑容:“趁热吃,今天这肉,我觉着比上次做得还到位点。”
冉秋叶抬起头,看到他,眼睛弯成了月牙。她接过饭盒,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轻声问:“厂里……最近是不是挺忙的?”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显然也听到了些什么风声。学校里并非真空,尤其三大爷阎阜贵还是同一个院的。
何雨柱挠了挠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嗨,就那么回事呗。该炒菜炒菜,该做饭做饭,就是名头多了个,操心的事多了点。放心,耽误不了给你做好吃的。”
他丝毫没有因为当了“主任”就高谈阔论厂里的事务,或者显摆自己的新身份。在他心里,这个“主任”是工作,是责任,但在这片书香之地,在冉秋叶面前,他依旧是那个靠手艺说话、用心表达感情的何雨柱。谈恋爱,是顶顶重要的人生大事,可不能因为个职务就给搅和了。
冉秋叶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喜欢的就是他这份实在和专注,不因外界变化而浮躁。她打开饭盒,诱人的香气飘散出来,她小小地惊呼一声,夹起一块裹满酱汁的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然后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着光:“嗯!真的更好吃了!”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着他们安静而甜蜜的约会模式。他看她读书,她品尝他带来的心意,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内容无非是厂里无关痛痒的趣事,或者学校孩子们的天真言语。这里没有权力的暗流,没有四合院里面人心难测的算计,只有阳光、书香,和两颗越发贴近的心。何雨柱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宁静,这让他能从“何主任”的身份里暂时抽离,做回纯粹的自己。
在红星小学的教师办公室里,三大爷闫阜贵也并未停止他的“信息收集”工作。他现在看冉秋叶的眼神,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探究和热切。
课间休息时,闫阜贵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溜达到冉秋叶的办公桌旁。
“冉老师,忙着呢?”
“闫老师,有事吗?”冉秋叶抬起头,礼貌地微笑。
“没事,没事,就是随便聊聊。”闫阜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着精光,“说起来,咱们院儿那个何雨柱,就是傻柱,最近可是不得了喽!”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冉秋叶的反应。冉秋叶只是微微抬了抬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在问“怎么了?”。
闫阜贵见她没什么特别反应,便继续往下说,语气带着夸张的感慨:“当上食堂主任了!轧钢厂那么大的食堂,几千号人的饭菜,都归他管了!这可真是……土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以前就觉得这小子手艺不错,没想到还有这管理才能,被李厂长看中了!了不得,了不得!”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冉秋叶,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惊讶?欣喜?或者哪怕一丝与有荣焉?毕竟,全院都知道他闫阜贵在努力撮合冉秋叶和何雨柱,虽然最近没什么动静,但万一有进展呢?要是冉秋叶真和何雨柱成了,那他这个“媒人”,跟这位新晋的食堂主任,关系可就更近一层了,以后好处还能少得了?
然而,冉秋叶只是安静地听着,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而疏离的微笑,等闫阜贵说完,她才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是吗?那挺好的。闫老师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批改作业了。”
她的反应如此平静,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在与当事人谈恋爱的姑娘该有的样子。闫阜贵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没成呢?还是这冉老师太沉得住气?他本想再试探几句,比如“你们最近还有联系吗?”或者“柱子这人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肯定更忙了”,但看着冉秋叶那副明显不想多谈、重新埋首于作业本中的样子,他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讪讪地端着茶杯走开了。
冉秋叶看着闫阜贵离开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她和何雨柱有过默契,恋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宝贵的事情,不希望被外界过多打扰和议论,尤其是在关系尚未完全稳固、且何雨柱刚刚经历职务变动这个敏感时期。三大爷那点算计心思,她看得明白,更不愿意让他借题发挥。守住这个秘密,守护这份纯粹,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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