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机器依旧在为了支援亚非拉兄弟而日夜轰鸣,车间的灯火彻夜不熄,工人们挥汗如雨,将那火红的革命热情融入了每一件出厂的产品之中。然而,在这片“抓革命,促生产”的主旋律之外,另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农业学大寨”的运动,也在厂区内同步推进,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改变着一些人的命运和日常。
厂区角落,那个总是弥漫着特殊气味的地方,如今成了老厂长杨怀民“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的岗位。曾经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在车间里指点江山的他,如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工装,手持长柄扫帚和铁皮水桶,每日与公厕为伴。他花白的头发更显凌乱,腰背似乎也比以前佝偻了些,但那眼神深处,偶尔闪过的沉静与思索,却依稀可见昔日的风采。
何雨柱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位老领导。尽管现在杨怀民的身份敏感,没人敢公开与他亲近,但何雨柱这个“刺头”却不管这些。他隔三差五,瞅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就会溜达到公厕附近。
“老厂长,歇会儿?”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熟稔的随意。
杨怀民抬起头,看到是何雨柱,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笑意,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旁边背风的墙根下。
何雨柱也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是食堂炒制、带着温热和盐粒的熟花生米,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小扁瓶,里面装着约莫二两的散装二锅头。他塞到杨怀民手里。
杨怀民接过,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那微温的酒瓶和油纸包,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没有道谢,只是拧开瓶盖,仰头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阵暖意。他捏起几粒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杨怀民做厂长时候就“好这一口”,高度酒的冲劲很足,如同一团火燃烧在了体内,所有的不快与委屈好像都被蒸发出去了。
两人就那样并排靠在墙根下,很少说话。何雨柱有时会扯几句厂里食堂的琐事,或者哪个车间又完成了多少任务;杨怀民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目光望着远处高耸的烟囱和厂房,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那一小瓶纯正的二锅头,那一把普通的花生米,以及这短暂的、无人打扰的片刻,却仿佛在冰冷的现实缝隙中,维系着一种超越境遇的、质朴的“革命友谊”。这份沉默的关怀,如同暗夜里的微光,虽不明亮,却足以温暖人心,让清扫公厕的屈辱和疲惫,暂时得以缓解。何雨柱用他特有的方式,守护着这份情谊,也守护着自己内心那份关于“人”的基本道义。
与此同时,繁重的生产任务,如同沉重的担子,压在了每一位一线工人和骨干的肩上。易中海和刘海中作为厂里的老师傅、院里的管事大爷,更是身先士卒,几乎天天泡在车间里,带着徒弟们攻坚克难。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让这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师傅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乏。眼神里的血丝挥之不去,走路时脚步都带着沉重的拖沓感,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劳累。
这天晚上,又是加班到快十点。易中海和刘海中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同走出喧闹的车间。夜风一吹,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感觉浑身的筋骨又酸又硬,像是生了锈的机器。
“老易,这把老骨头,快散架喽。”刘海中揉着后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易中海叹了口气,捶打着自己的肩膀:“是啊,任务紧,不敢歇啊。就是这身子骨,不比年轻那会儿了。”
两人正说着,何雨柱从食堂那边走了过来。他刚安排好夜班的加餐,看到两位大爷这副模样,心里了然。
“一大爷,二大爷,刚下班?”何雨柱招呼道。
“可不是嘛,柱子,你这食堂也够辛苦的,这么晚还没歇着。”易中海勉强笑了笑。
何雨柱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二位大爷,看你们累得够呛。走,去我那小办公室坐坐,喝口水,歇歇脚再回去。”
易中海和刘海中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这么晚了,去柱子办公室?
何雨柱不由分说,拉着两人的胳膊就往食堂后面他那间狭小的主任办公室走:“走吧走吧,就歇一会儿,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进了办公室,何雨柱反手把门掩上。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旧桌子,几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些食堂的账本和表格。何雨柱让两位大爷坐下,自己则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小炭炉,熟练地引燃了几块炭,屋里很快有了些暖意。
接着,他又像变戏法一样,端出一个沉甸甸的大搪瓷盆,盆里正是那广受工友好评、油润咸香的 咸菜烧豆腐 ,分量十足,还冒着丝丝热气。随后,他又拿出一瓶比二锅头稍好一些的 莲花白 酒,以及三个小酒杯。
“来来来,二位大爷,忙活一天了,喝两口,解解乏!”何雨柱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没别的好的,就这点咸菜豆腐,还是晚上给工友们加餐剩下的,您二位别嫌弃,凑合着垫垫肚子,驱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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