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号大院屋檐下的冰溜子还没化尽,院里头却先传来了贾家的一桩大喜事儿——棒梗,在轧钢厂宣传科的电影放映队跟着许大茂学了两年多,磕磕绊绊的,总算是转正了,成了一名正式的电影放映员。工资也从学徒工的十几块,一下子涨到了二十二块五。
消息是许大茂有一天傍晚回院,顺嘴在院子里嚷嚷出来的。他自个儿叼着烟,脸上带着点说不清是得意还是敷衍的笑,冲着正在水管子前洗菜的秦淮茹说:“秦姐,告儿您个信儿,你们家棒梗,转正报告批下来了!打这个月起,就拿正式工的饷了!”
秦淮茹手里正在搓洗的白菜帮子“啪嗒”掉回了盆里,溅起些水花。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即那常年被生活压得有些麻木的眉眼,倏地绽开了一朵真切而明亮的光彩,声音都带了颤儿:“真的?大茂,这事儿……这事儿可太谢谢你了!” 她心里清楚,许大茂这个师傅当得不算多上心,技术教得马马虎虎,人更是滑不溜手,但好歹,棒梗是跟着他入了这行,如今也算端稳了这碗技术饭。
“谢啥,孩子自个儿争气。”许大茂摆摆手,吐了个烟圈,心里却想:这小子,笨是笨了点,胜在腿脚勤快,下乡扛设备、跑片子的苦活儿累活儿不推诿,再加上这两年厂里宣传任务重,放映队也确实缺能独立顶岗的人,顺水推舟的事儿。
屋里,正纳着鞋底的贾张氏,耳朵尖,早就把外头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她手里那根穿着粗麻线的针停在了半空,昏花的老眼里先是愣怔,随即猛地迸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亮。她把针往鞋底上一插,也顾不上穿好另一只棉鞋,趿拉着就掀帘子冲了出来。
“转正了?我大孙子转正了?!二十二块五?!”贾张氏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亢奋,瞬间盖过了院里的其他动静。她一把抓住秦淮茹湿漉漉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秦淮茹皱了皱眉,“淮茹!你听见没?二十二块五!正经的国家正式工人!放映员!这说出去多体面!”
她松开手,转过身,面对着中院,腰杆似乎都挺直了不少,声音越发高亢,仿佛要宣告给全院的人听:“我家棒梗,那可是有出息了!跟他爸一样,成了工人阶级!还是技术工!这往后,看谁还敢小瞧咱们孤儿寡母!”
正在自家门口劈柴的何雨柱,闻言停了手,拄着斧子柄,朝贾家那边瞥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嘀咕:棒梗这小子,总算是有个正经事由了。跟着许大茂,别光学了放电影,把那股子油滑劲儿也学个十成十就行。贾张氏这架势……嗬,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的几天,贾家的气氛明显不同了。饭桌上,棒梗那份窝头似乎都显得格外大些,贾张氏一个劲儿地把咸菜碟子里那点难得的油星往孙子碗里拨拉。秦淮茹脸上的愁苦纹路也仿佛被熨平了些许,走路都带着轻快的风。二十二块五,在这个院里不少双职工家庭也就这个收入水平,对于常年靠着秦淮茹二十七块五工资和些许补贴、紧巴巴过日子的贾家来说,无疑是注入了一股强有力的活水,大大缓解了那份勒在喉咙口的经济紧张。
棒梗自己也有些不一样了。身上那件旧工装洗得格外干净,走路时下巴微微抬着,见到院里长辈,招呼声里也多了几分底气。虽然放映员的工作依旧要经常下乡,风吹日晒,但“正式工”三个字,就像一层看不见的铠甲,让他觉得自己的腰板硬实了许多。
然而,经济压力的稍缓,立刻催生了新的家庭议题,而这议题的焦点,自然是棒梗的婚事。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小当和槐花凑在灯下写作业,棒梗靠在椅子上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样板戏。贾张氏一边就着灯光缝补一件旧衣服,一边拿眼觑着孙子,终于开了腔,话是对着秦淮茹说的,眼睛却瞟着棒梗:
“淮茹啊,棒梗这也算是立住了。工作体面,工资也不少。这年纪,也该琢磨琢磨终身大事了。”
秦淮茹正在收拾碗筷,闻言手上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儿子,又看看婆婆,语气平和:“妈,是不小了。有合适的,留心着呗。我看厂里工会女工委员那边,有时候也帮着青年工人牵牵线。”
“厂里?”贾张氏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针线活儿放下,摆出了一副要好好说道说道的架势,“厂里那些女工,好是好,可咱家棒梗如今是正经的电影放映员,技术干部(她故意拔高了说),那眼光也得往高了放!可不能像东旭当年……”她说到这里,猛地刹住,下意识地瞥了秦淮茹一眼,见儿媳妇脸色如常,才又接下去,语气斩钉截铁:“反正,这回一定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门当户对?”秦淮茹微微蹙眉,擦干了手,在桌边坐下,“妈,您说的‘门当户对’是啥意思?咱家不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吗?棒梗也就是个工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被麻袋套头我穿越成何雨柱请大家收藏:(m.2yq.org)被麻袋套头我穿越成何雨柱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