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的瞳孔在夕阳下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反手抓住顾绮梦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疯了?伪造交通事故是刑事犯罪!
顾绮梦任由他抓着,甚至微微勾起嘴角。她的目光越过季沉肩膀,落在墙上的解剖图上——人体血管被染成蓝色和红色,像一张精密的电路图。
谁说需要伪造?她抽出右手,指尖轻轻点在张锐档案照片上,周永昌的奔驰车刹车油管,十五年前就出过问题,不是吗?
季沉的呼吸突然停滞。他想起母亲车祸现场的照片,那根被整齐割裂的油管断面,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你是说...
天气预报说下周三有暴雨。顾绮梦从书包里取出一个U盘,金属外壳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这是周家司机常走的路线图,以及...那辆奔驰的检修记录。
季沉接过U盘时,指关节泛着不自然的白。窗外的云层渐渐聚拢,将最后一缕阳光也吞噬殆尽。黑暗中,顾绮梦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你早就计划好了,从接近张婷开始。
这不是疑问句。顾绮梦没有回答,她转身打开标本柜,取出一瓶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心脏标本。玻璃罐在她手中微微倾斜,那个已经停止跳动多年的器官在液体中缓缓翻转,露出背面一道狰狞的缝合痕迹。
你看这颗心。她突然说,主刀医生缝合时太用力了,导致左心室变形。将标本放回原处时,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些伤口,必须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才能愈合。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秦修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传来:季哥!教务处来查设备了!
顾绮梦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优等生的乖巧。季沉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提高音量道:马上好!在清点显微镜!
他快速将文件塞进书包,手指在拉链上停顿了一下:今晚七点,别忘了。
顾绮梦点点头,突然伸手拂去他肩上的粉笔灰。这个动作亲昵得恰到好处,从门外人的角度看,就像两个学生在整理仪容。
季学长。她轻声说,呼吸拂过他耳畔,记得带上你母亲的照片。
秦修推门而入时,正好看见季沉通红的耳尖和顾绮梦若无其事整理裙摆的样子。眼镜少年吹了个口哨,被季沉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走出实验楼时,暮色已经笼罩校园。顾绮梦站在梧桐树下,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她摸出手机,给张婷发了条消息:「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曲奇配方我妈妈写好了,明天带给你^_^」
发完这条消息,她点开相册里张锐穿着警服的照片。年轻警察的眼神坚定而清澈,与那些被官场浸淫多年的老油条截然不同。这种纯粹的正直,在某些时刻会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系统。她在脑海中唤道,模拟下周三暴雨天气的车祸概率。
「根据历史数据,翡翠湾匝道雨天事故率38%,」444的机械音响起,「叠加目标车辆制动系统隐患,事故概率提升至87%。」
顾绮梦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张锐的警徽。远处传来放学的喧闹声,几个篮球少年嬉笑着从她身边跑过,带起一阵混合着汗水和青春气息的风。顾绮梦站在原地没动,任由他们的影子从自己身上掠过,像一群迁徙的飞鸟投下的瞬息阴影。
她低头看了看表——六点二十分,距离与季沉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足够她绕道去一个地方。
暮色四合,街灯次第亮起。顾绮梦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油炸食品和下水道的气味。她的帆布鞋踩过积水坑,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却丝毫没有减慢步伐。
巷子尽头是一家名为老陈修车行的铺子,卷帘门半开着,昏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漏出来。门口堆着锈蚀的排气管和轮胎,一只瘸腿的流浪猫正舔着地上的机油。
顾绮梦弯腰钻进卷帘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汽油味和金属灼烧的气息。角落里,一个穿着沾满油污连体工装的男人正弓着背焊接什么,火花四溅中映出他花白的鬓角。
陈师傅。顾绮梦轻声唤道。
老焊工猛地回头,防护面具后的眼睛瞪大:小雨?你怎么来了?他慌忙放下焊枪,用袖子擦了擦凳子,坐,坐!你妈最近怎么样?
顾绮梦没有立即回答。她环顾这个十几平米的铺子——墙上挂满各式工具,每件都擦拭得锃亮;角落的小冰箱上贴着姜晓雨初中时的三好学生奖状;工作台玻璃板下压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年轻的陈师傅抱着穿公主裙的小女孩,笑容灿烂得刺眼。
我妈挺好的。她取下书包,从夹层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上个月的房租,妈让我带给您。
陈师傅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才接过信封,指关节粗大变形,那是常年与扳手打交道留下的印记:告诉你妈不用这么急...他转身打开铁皮柜,取出一个塑料袋,昨天做的酱牛肉,你最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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