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发现了?不可能!
只见林朝雨蹲下身,从工具台上拿起一把螺丝刀,竟然开始拧紧钻铣床底座几个看起来有些松动的螺丝!她的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这只是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拧紧螺丝后,她又检查了皮带松紧,给导轨上了点油,甚至还用万用表简单测了一下电源接口。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手上的灰,重新回到绘图板前。
整个过程,林朝雨都表现得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设备维护员,而不是一个即将使用它的学生。
苏晓倩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她怎么会懂这些?她怎么会想到提前检查?难道……她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说,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来?
恐惧再次攫住了苏晓倩。她看着实验室里那个沉静忙碌的身影,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和林朝雨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知识和才华,还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对环境和危险的敏锐感知。自己那些阴暗的算计,在对方绝对的实力和近乎预知的谨慎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她再也没有勇气实施那个恶毒的计划,像一只受惊的老鼠,再次悄无声息地逃离了实验楼。
实验室里,顾绮梦放下手中的笔,端起旁边已经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口,目光淡淡地扫过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看来,警告还不够深刻。”她轻声自语,“得让她更清楚地认识到,有些界限,越过就是万劫不复。”
全国大学生机械创新设计大赛的校内预选赛暨公开答辩会,在学校的大礼堂隆重举行。这不仅是一次选拔,更是一次学术成果的展示,各系的领导、教授、以及许多感兴趣的学生都来了,座无虚席。
苏晓倩也来了。她坐在礼堂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内心充满了矛盾。她既希望林朝雨失败,又害怕看到她成功。这种撕扯感让她坐立难安。
轮到机械系的团队上场了。当林朝雨作为主陈述人,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深色工装(而非时下女生常见的花衬衫),步履从容地走上讲台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她身后,团队成员们抬着那台已经优化到近乎完美的自动化分拣模型,脸上洋溢着自信。
聚光灯下,林朝雨开始了她的陈述。她没有照本宣科,而是用极其生动形象的语言,配合着清晰的图纸和动态的模型演示,深入浅出地讲解了她们设计的灵感来源、技术难点、创新点以及实际应用前景。她的声音清晰沉稳,逻辑严密,面对台下教授们偶尔提出的尖锐问题,她应对自如,引经据典,数据信手拈来,展现出扎实到令人惊叹的专业功底。
“……因此,我们采用这种新型硬铝材质,并非盲目冒险,而是基于充分的力学计算和模拟测试。减重带来的动态响应提升,使得我们的分拣效率比传统结构提高了百分之三十以上。”她指着模型流畅运作的分拣爪,语气笃定,“同时,我们引入的简易光电传感计数模块,虽然简陋,但为实现更复杂的自动化控制提供了可能。我们认为,机械的未来,必然是光、机、电一体化的……”
她的话语,不仅是在介绍一个作品,更像是在描绘一个未来的蓝图。台下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教授们频频点头,眼中满是激赏。陈继川站在她身侧辅助演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钦佩与骄傲。
苏晓倩坐在黑暗中,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掌控全场的林朝雨,看着她与陈继川之间那种默契的、基于共同理想而产生的联结,再对比自己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卑微和不堪,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酸楚几乎将她淹没。她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挣扎在这一刻重叠,那个她渴望却永远无法企及的位置,那个她想要却永远无法得到的男人,都被台上那个人轻而易举地拥有了。
为什么?凭什么?!她重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再一次见证林朝雨的辉煌,衬托自己的失败吗?
就在苏晓倩内心被嫉妒啃噬得千疮百孔时,台上的陈述进入了尾声。顾绮梦——林朝雨,在做最后总结。她感谢了团队,感谢了导师,然后,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似乎不经意地,落在了后排苏晓倩所在的方向。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虽然光线昏暗,但苏晓倩清晰地感觉到,林朝雨看到她了!而且,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或怜悯,而是带着一种……公开的、冰冷的审视。
只听林朝雨用清晰而有力的声音说道:“……最后,我想借此机会说几句题外话。这次备赛过程中,我深刻体会到,追求真理和知识的道路,从来不会一帆风顺。我们可能会遇到技术上的难关,也可能要面对一些……来自外界的、非学术的干扰。”
礼堂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比如,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比如,恶意的揣测和中伤。”林朝雨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些噪音,或许试图让我们分心,试图将我们拉回狭隘的竞争和无聊的倾轧之中。”
苏晓倩的心脏骤然缩紧,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但是,”林朝雨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我想说的是,在真正的知识和理想面前,这些手段,卑劣,且无效!它们的唯一作用,就是反衬出使用者的无知、怯懦和……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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