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竹林传来窸窣声响。众人警惕起身,燕凌云已将手按在剑柄上。
竹影摇曳间,一道白影踉跄走出。苏若雪脸色一白,疾步上前:“师尊?”
竟是沈清音。她道袍染血,面色苍白如纸,左肩一道伤口深可见骨,黑气缭绕不散。
“无碍。”沈清音摆手,声音却虚弱,“后山禁地有魔气泄露,我已暂时封印。此事莫要声张,待我禀明掌门再议。”
她看向苏若雪:“若雪,扶我回峰。”
“弟子遵命!”
苏若雪搀扶着师尊匆匆离去。余下众人面面相觑,酒意全消。
“魔气泄露……”赵大锤喃喃,“宗门大阵千年无恙,怎会……”
“莫要多言。”燕凌云沉声道,“师尊既嘱咐莫要声张,自有道理。今夜之事,谁都当没看见。”
他看向云清晓,见她脸色发白,温声道:“小师妹莫怕,有师尊和各位长老在,出不了乱子。”
云清晓点头,掌心却已沁出冷汗。她颈间玉佩隐隐发烫,那三道剑气似在感应什么。
三日后,掌门召集各峰长老于天枢殿议事。弟子间传言四起,有人说禁地封印了上古魔物,有人说魔道细作潜入宗门,人心惶惶。
又过七日,苏若雪下山采买丹药材料,归来时已是黄昏。
云清晓正在倚剑峰药圃照料灵草,见师姐御剑落下,怀中竟抱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那蛇不过尺余长,鳞片暗淡无光,蜷缩在苏若雪掌心奄奄一息。
“师姐,这是?”
“路上捡的。”苏若雪语气怜惜,“它在路旁草丛挣扎,似是受了重伤。我探过,全无灵力,就是条普通小蛇。”
云清晓凑近细看。黑蛇紧闭双眼,气息微弱,确实毫无妖气波动。但她总觉得那漆黑鳞片在夕阳下泛着不祥的暗红,似曾相识……
“师姐要养它?”
“嗯。”苏若雪取出一枚养元丹,碾碎后以灵泉水化开,小心喂给黑蛇,“既是缘分,便带回来吧。你瞧它多可怜。”
云清晓欲言又止。她想起师尊肩上那缭绕黑气的伤口,想起后山泄露的魔气。可再看师姐温柔侧脸,终究没说什么。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
黑蛇在倚剑峰住下了。
苏若雪为它在窗边竹篮铺了软垫,每日以丹药灵泉喂养。那蛇倒也乖巧,从不乱爬,多数时候只是蜷着睡觉,偶尔抬起脑袋蹭蹭苏若雪指尖,惹得她轻笑。
燕凌云起初反对:“来历不明之物,还是小心为妙。”
“一条小蛇罢了,师兄何必多虑。”苏若雪不以为意,“你看它多温顺。”
云清晓私下找过师尊。沈清音探查过黑蛇,眉头紧锁:“确无灵力,但……”
“但什么?”
沈清音摇头:“许是为师多心了。既是你师姐要养,便随她吧。只是清晓,你多留心些,若有异状立刻告知为师。”
“徒儿明白。”
日子一天天过去,黑蛇伤势渐愈,鳞片愈发乌黑光亮。它极通人性,苏若雪抚琴时会盘在琴头聆听,她炼丹时会守在炉边,甚至在她修行时蜷在她膝上,仿佛在吸纳溢散的灵气。
渐渐地,倚剑峰上下都习惯了这小东西的存在。连燕凌云偶尔也会投喂些肉干,嘀咕“养都养了总不能饿死”。
唯有云清晓心中不安与日俱增。
她开始做噩梦。梦中血色漫天,尸横遍野,一条万丈黑蟒盘踞山巅,猩红竖瞳俯视众生。蟒首之上,隐约立着个人影……
每次惊醒,颈间玉佩都烫得惊人。
这日,宗门小比如期举行。七峰弟子齐聚演武场,抽签比试。
云清晓抽到第三场,对手是符峰双胞胎中的哥哥周明。她深吸口气跃上擂台,台下传来同门助威声。
“小师妹加油!”燕凌云抱剑高呼。
苏若雪坐在观战席,膝上盘着黑蛇。她含笑挥手,黑蛇也抬起脑袋,猩红信子吞吐。
云清晓收回目光,凝神备战。钟声响起,周明率先出手,十张火符凌空激射!
她足尖轻点,身形如燕翻飞,腰间玉铃脆响间已避开所有符篆。《沧浪剑诀》第一式“潮起”出手,剑气如浪层层叠叠,将周明逼至擂台边缘。
“小师妹剑法精进不少啊!”台下有人赞叹。
三十招后,云清晓寻得破绽,剑尖轻点周明手腕。裁判长老高声道:“倚剑峰云清晓,胜!”
掌声雷动。云清晓收剑行礼,抬眼望向观战席。
师尊沈清音微微颔首,眼中含笑。燕凌云冲她竖大拇指。苏若雪也在鼓掌,只是她膝上那条黑蛇,不知何时扬起了头,猩红竖瞳正死死盯着云清晓。
那眼神冰冷、暴虐、充满贪婪,绝非凡物能有。
云清晓背脊一寒。
小比持续三日,云清晓连胜四场,最终在八进四时惜败给器峰一位金丹初期的师兄。虽败犹荣,沈清音亲自赏下一柄冰属性灵剑“霜吟”,剑出如霜华泻地,正合她水灵根资质。
庆功宴设在倚剑殿。各峰相熟弟子都来道贺,热闹非凡。苏若雪抚琴助兴,黑蛇盘在琴边,在琴音中慵懒摆动。
酒酣耳热时,器峰赵大锤醉醺醺道:“苏师姐,你那条小蛇养了也有半年了吧?怎么不见长大?”
苏若雪指尖一顿,琴音微乱。她低头看向黑蛇,轻声道:“许是资质有限,能活下来便好。”
黑蛇蹭了蹭她手背。
云清晓握着酒杯,指尖发白。她看见黑蛇蹭过师姐手背时,鳞片缝隙有暗红纹路一闪而逝——那是魔纹,她在古籍中见过。
宴会散后,云清晓追上沈清音:“师尊,那条蛇……”
“为师知道。”沈清音立于崖边,夜风吹动她衣袂,“它身上有封印,极其高明,若非为师修为已至化神,也难察觉。”
“那为何还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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