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光阴,在修真者漫长的寿元中或许只是弹指一瞬,但对于饱经魔灾摧残、一度濒临绝境的清源县而言,这五年却是一场由破败到新生的深刻蜕变。
站在修缮一新、依旧能看出昔日战火痕迹的城墙敌楼上,程云轩极目远眺,胸中激荡着难以言喻的感慨与豪情。
目光所及,已非五年前那副满目疮痍、死气沉沉的景象。残破的屋舍大多被推倒重建,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虽然简朴却整齐坚固的砖石民居。
几条主要道路上,载着矿石、布匹、木材的牛车、驴车络绎不绝,甚至偶尔能看到几辆从青云盟购入的、以灵石驱动的“货运三轮”,突突地冒着白烟,拖拽着远超畜力负载的货物飞驰而过。
这一切变化的源头,皆始于五年前那个孤注一掷的决定——效法青云盟。而将这项决定从纸面蓝图变为现实活路的钥匙,正是与青云盟陆家建立起的那条看似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产业链纽带。
程家,或者说以程云轩为代表的清源县新生代力量,以惊人的执行力和近乎虔诚的学习态度,将陆家“外包”而来的产业,当成了拯救家族与县域的救命稻草。
一座座产业的落地,对于清源县的凡人百姓而言,不亚于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与“依附豪门为奴为仆”这两条传统且狭窄的活路之外,骤然开辟出了宽敞明亮的“第三条路”。
过去,一个佃户之子,最大的奢望或许是在风调雨顺的年景让全家吃上几顿饱饭,或者在某个宗门或大家族需要杂役时,能被选上,混个温饱。而现在,年满十六、身体健康的青年,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参加工坊或矿场组织的简单考核与培训,成为一名“产业工人”。
纺织女工王二娘,丈夫死于五年前的魔灾,独自拉扯两个幼子,原本靠给人浆洗缝补、挖野菜度日,时常饥一顿饱一顿。如今她在纺织工坊做工,每日工作五个时辰(陆家规定的标准工时),按月领取工钱,清源县引用的乃是青云盟的货币,就是铁叶。
这些铁叶可以兑换成粮食、布匹、食盐等生活必需品,还有少量结余可以攒起来。工坊提供一顿午食,虽然是粗粮杂菜,但管饱。更让她安心的是,工坊附属的“育幼堂”可以帮她照看年幼的孩子,孩子还能在育幼堂里跟着识字先生学认几个简单的字,若是学得好有天赋,还能够有机会继续上学,甚至是免费前往青云盟进行深造,还有机会去青云盟学习仙法。
矿工赵铁柱,原本是山里猎户,山林里越来越危险,日子艰难。如今在矿场负责操作碎石机,虽然辛苦,但收入稳定,吃得饱饭,年底还有“安全奖”(陆家要求的安全生产制度下的奖励)。他用攒下的铁叶,加上县里提供的无息贷款(模仿青云盟的“互助金”),翻新了自家的老屋,还给卧病在床的老娘抓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药,但让这些医生,也是陆家派遣来的。
“做工,吃饱饭,养家人”这个朴素而坚实的逻辑,迅速在清源县下层百姓心中扎根。无数个“王二娘”、“赵铁柱”的命运被改变,他们从麻木的求生者,变成了对生活有期盼、对现有秩序有依赖的“建设者”。这份依赖与期盼,反过来成了程云轩推行各项新政最广泛、最坚实的民意基础。
然而,承接陆家的产业,并非简单的“来料加工、收取工钱”。
陆家通过合作协议和定期派出的“督导”,将一整套超越单纯生产的管理理念与社会治理要求,捆绑在了订单之上。
首先是对“产业工人”权益的硬性规定。工钱必须按时足额支付,不得克扣。每日工时不得超过五个时辰,每旬必须有一日休沐(休息日)。工坊、矿场必须提供基本的安全保障和符合卫生条件的饮水、如厕设施。
必须设立“工友互助金”,用于工人生病、受伤时的临时补助。工人子女有资格进入工厂里兴办的“蒙学堂”接受最基础的启蒙教育,费用从工厂提留中支出。
其次是对配套社会服务的要求。陆家督导会检查“工人夜校”的开设情况,要求定期组织工人学习安全生产知识、简单技能,甚至灌输基本的卫生常识和律法观念。会查看“工属安置区”的规划与卫生状况,关注附属医馆的药品储备。会过问针对工人的基础技能培训是否落实。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有“考核”。陆家会定期(或不定期)派遣人员,暗中或明察清源县在履行这些条款方面的实际情况。考核内容细致到工坊的通风照明、食堂的卫生、夜校的出勤率、工伤的处理记录、乃至工人对自身权益的认知程度。考核结果,直接关系到下一批订单的数量、价格,甚至关系到是否会将该产业转移给其他合作方。
清源县的变化,只是陆家这套“产业外包+标准输出”战略的一个缩影。在卫渊郡乃至庆云州其他一些与陆家关系良好、或主动靠拢、或局势相对可控的边缘区域,类似的合作正在悄然铺开。酿酒、制陶、普通铁器加工、初级草药分拣、特定灵谷种植……越来越多的低技术含量、高劳动密集型产业环节,被陆家从青云盟本土剥离出来,像播种一样,撒向这些外围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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