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街边早餐摊的热气氤氲。萧天站在摊前，刚接过一袋热腾腾的包子，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埋怨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天哥！找你半天了，原来躲这儿吃早餐呢？”穆婷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目光落在萧天手中的包子上。
萧天咬了口包子，声音含糊：“嗯。要吃？”
“哎呀，不是啦！”穆婷摆摆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有活儿！新的委托！”
“何任务？”萧天咽下食物，语气平淡。
“来来来，车上细说！”穆婷不由分说，拽着萧天的胳膊就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车子启动，穆婷一边开车一边竹筒倒豆子般说起来：“委托人是个叫赵姐的租客，前几天租了个便宜阁楼。结果住进去就撞邪了！她说一到晚上，楼梯间就老是‘啪嗒、啪嗒’响，像弹珠掉地上，吵得根本睡不着！昨晚她实在忍不住，壮着胆子去看…”穆婷顿了顿，故意制造悬念，“结果你猜怎么着？”
萧天安静地吃着第二个包子。
穆婷撇撇嘴，继续道：“她刚往楼梯上头一瞅，好家伙！一个黑影‘嗖’地一下就钻墙里去了！当场把她吓得腿软，连滚带爬逃回房间锁门，一晚上都没敢合眼！今早天一亮就慌慌张张联系我了，现在人还惊魂未定呢。”她说完，期待地看着萧天，“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没啊？”
“嗯，去看看。”萧天言简意赅，解决了最后一个包子。
穆婷暗自腹诽：“…木头疙瘩！多讲两句会怎样！”
车子停在一栋有些年头的旧楼前。赵姐早已等在外面，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到他们像看到了救星。
“穆小姐，萧先生…你们来了！我…我实在不敢再一个人进去了…”赵姐声音发颤，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没事没事，赵姐，交给我们就好！”穆婷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赵姐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打开阁楼的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霉味和陈旧灰尘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嚯！这什么味儿？”穆婷下意识捂住鼻子，皱紧了眉头。
“对…对不起，”赵姐满脸歉意，“搬进来几天了，这味道一直散不掉，房东说老房子都这样…”
萧天没有在意气味，锐利的目光已扫向屋内，最终定格在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间。他走上前，修长的手指在靠近楼梯的墙壁上轻轻拂过，指尖似乎能感受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阴冷。
“天哥，有发现？”穆婷凑过来问。
“二位先坐，喝口茶。”赵姐招呼他们在略显陈旧的沙发上坐下，倒了茶，手还在微微发抖。
穆婷捧着热茶，看向赵姐：“赵姐，你再详细说说情况？”
赵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房东一直说这阁楼没问题，就是旧了点，图个便宜我就租了。可住进来没两天，晚上那楼梯间就开始响…声音特别脆，就像…就像楼上有人不停往地上扔弹珠！昨晚我实在受不了，就想上去看看到底是水管还是什么东西…”她眼神中再次浮现恐惧，“我刚踏上楼梯台阶，一抬头…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唰’地一下就从墙边钻进去了！真的！就像…就像融进去一样！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她说不下去，捧着茶杯的手抖得更厉害，茶水都溅了出来。
穆婷看向萧天，眼神示意：该你出马了。
萧天放下茶杯，站起身：“问题在阁楼。但要根除，需找房主问明缘由。”
“好！这就去找他！”穆婷立刻响应，扶起虚弱的赵姐，“赵姐，我们一起去问个明白！”
三人刚走出阁楼，正巧看到房东叼着烟，晃晃悠悠地从街角走来。
“哎！房东！等等！”穆婷扬声喊道。
房东停下脚步，眯着眼打量他们，看到赵姐时，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和轻蔑：“哟，赵姐？还带着人？怎么，真当闹鬼了？找大师来做法事啊？嗤，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封建迷信！”他语气嘲讽。
“喂！你什么态度！”穆婷火气上涌，“赵姐是你的租客！她反映问题你不管不问，还在这说风凉话？”
房东吐了个烟圈，一脸不屑：“行啊！你们不是有本事吗？你们要是能在这破阁楼里查出个鬼影子来，老子跟你们姓！”
“好！这可是你说的！”穆婷气鼓鼓地一指房东，转头拽住萧天的胳膊，“天哥！走！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打脸！”
萧天面无表情地被穆婷拉回阁楼。房东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请吧，大师们！我等着看你们的好戏！”
再次进入阁楼，萧天径直走向楼梯间。那面墙壁在他眼中，正丝丝缕缕地逸散着常人无法察觉的黑色怨气。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张玉则的电话。
“哎？天哥你打给谁？”穆婷好奇。
“张队。”萧天简短回答，对着电话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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