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实验楼下短暂的插曲并未在表面上掀起波澜。大扫除结束后,学生们各自收拾工具返回教室,准备接下来的班会和社团活动时间。夕阳将教学楼染成金色,暂时掩盖了其下可能涌动的暗流。
高二七班的班会上,班主任李老师再次强调了学业的重要性,并提醒尚未选择社团的同学尽快决定。白翎羽、夏晚晴和奈亚子(奈亚拉·托特)作为转学生,自然成为重点关注对象。
“白翎羽,夏晚晴,奈亚拉,”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你们三个考虑好加入哪个社团了吗?学校鼓励全面发展,社团活动也是综合素质评价的一部分。如果暂时没想法,可以看看社团招新简章。”她说着,将几份印刷略显粗糙的社团简介发了下来。
趁着班会讨论其他事项的间隙,三人凑在一起,快速浏览着简介。
“超自然现象研究社,”奈亚子低声念着,眼睛发亮,“社团活动:探究校园怪谈,进行‘科学’(加粗并打了引号)验证与记录,定期观看相关影视资料,举办试胆大会……听起来超有趣!而且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查旧实验楼和其他怪谈地点!(??????)??”
夏晚晴则指着“生物兴趣小组”:“这个更稳妥。负责人是退休返聘的孙老师,据说在本地植物和生态方面很有研究。社团活动包括温室栽培、标本制作、校园生态调查。苏小婉已经加入,我们可以借此名义接近旧实验楼旁的温室,那里可能也隐藏着线索,或者作为观察旧实验楼的据点。而且,生物实验室的标本柜怪谈,也需要调查。”
白翎羽头疼地看着两份简介。奈亚子的选择充满乐子人风格,但确实可能获得关于校园怪谈的一手流传信息。夏晚晴的选择更加稳健低调,利于深入调查和获取专业知识。他自己……哪个都不想选,但必须选一个。
“我们最好分头行动。”夏晚晴压低声音,“信息渠道多元化。奈亚子加入超自然社,可以打入‘怪谈传播者’内部,甚至可能接触到最早制造或强化怪谈的人。我和白翎羽加入生物小组,从更‘科学’和生态的角度调查异常,同时策应苏小婉。莎布顾问作为心理辅导员,可以从学生心理层面获取信息。我们保持通讯,定期汇总。”
很合理的分工。白翎羽没有异议,虽然他内心觉得超自然社可能更有趣(也更危险),但显然奈亚子更适合那个角色。
“那就这么定了!”奈亚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在超自然社的报名表上(用她那种极具个人特色的花体字)填写自己的信息了。
班会结束后,就是社团活动时间。奈亚子兴冲冲地朝着活动楼四楼“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活动室跑去。白翎羽和夏晚晴则来到了位于实验楼一层(新楼)的生物实验室隔壁的生物兴趣小组活动室。
活动室比想象中宽敞,靠墙摆满了各种植物标本、养殖箱(里面是蝌蚪、蚕、一些常见的甲虫),还有几个摆放着显微镜的实验台。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植物和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苏小婉已经到了,正安静地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小盆她“精心培育”的普通绿萝(菇东被伪装成盆栽放在了公寓阳台),但她的目光忍不住飘向窗台上几盆长得特别旺盛、甚至有些奇形怪状的多肉植物。
负责的孙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戴着厚厚的老花镜,说话慢条斯理,但对植物和昆虫有着发自内心的热爱。他对白翎羽和夏晚晴的到来表示欢迎,简单介绍了小组的主要活动后,就让他们先自由观察,熟悉环境。
夏晚晴立刻进入了“调查模式”。她先是礼貌地向孙老师请教了一些关于校园内特殊植物分布(尤其是旧实验楼附近)的问题,孙老师虽然有些惊讶于新转学生对这种细节的兴趣,但还是热情地分享了他多年的观察记录,提到旧实验楼背阴处的某些苔藓和菌类“长得有点特别”,以及旁边废弃小花圃里“土壤成分似乎有点异常,可惜没仔细测过”。
白翎羽则假装好奇地观察着那些标本和养殖箱,暗中感应着活动室内的能量流动。这里的气息相对干净,以自然的生命能量为主,但隐约也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旧实验楼地下类似的“阴冷”气息,似乎是从通风管道或者墙壁缝隙中渗透过来的,非常稀薄,普通人难以察觉。
另一边,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活动室气氛截然不同。
活动室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昏暗,墙上贴着各种模糊不清的“灵异照片”复印件、都市传说剪报,以及手绘的澄明一高“怪谈地图”。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散落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自制探测仪(大多是废弃收音机和LED灯拼凑的)、盐包、念珠(各种宗教的都有,混在一起)、甚至还有一小碟糯米。
社团成员大约有七八个人,男女都有,大多是高一高二的学生,脸上带着青春期特有的、混合着猎奇兴奋和一丝不安的神情。社长是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瘦高、表情严肃的高二男生,自称“张探长”,正用故作深沉的语气分析着“旧实验楼钢琴声昨夜 mysteriously disappeared(神秘消失)”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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